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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星度過了極度萎靡的兩天,在第三天下午見到了那位引起禍端的『四火』。
「他叫四火?姓什麼?」岑黎手扶著方向盤,問。
溫南星解釋說:「周,他叫周燚,四個火疊起來的那個字。」
「哦哦,他跟你關係很好。」
「嗯?你怎麼知道?」
車內導航顯示距離機場還剩下一公里,但預計抵達時間卻要半個小時。
沒辦法,機場擁堵,常態。
「值得你親自去接機,你一句話他能從克羅埃西亞飛回來,發微信都沒有時差這個東西。」岑黎一件件數。
並且最重要的是,他是溫南星真正意義上同他說起的第一個好友。
周燚也確實值得,但他們二人認識的場面其實很奇葩。
周燚是一個喜歡滿世界跑,無拘無束的自由人,那年他初到維也納,沒有像樣的容身之處,僅僅只帶著一腔熱血,這一點其實和溫南星特別相似,也為他能和溫南星這樣的人成為朋友奠定了基礎。
只不過周燚更像是末路狂花。
窮盡一切都要來這處音樂之都看一看,好似瞧上一眼,他就願意放棄一切。
「他當時就抱著吉他躺在大街上,我以為是流浪漢,就給了他一點錢……」
「然後呢?」
溫南星迴憶了一下:「他讓我走開,說影響到他表演了。」
「表演?」岑黎扭頭,「他什麼人?」
溫南星稍頓:「可能是……行為藝術家吧。」
專門做一些古怪荒誕的事。
岑黎:「……所以他其實就是流浪漢吧。」
溫南星沒反駁也沒給他確切的說法,只巴巴道:「剛到國外,身上確實沒有多少現金,我借了他一點。」
沒留聯絡方式,那會兒的周燚說下週這個時間點仍然在這裡,他會還錢,溫南星點點頭,相隔一週後的同一天,周燚確實還了他現金。
岑黎聽得神色複雜:「……這樣你就信了?他萬一隻是試探你一下,今天五十,明天借五百,後天五千他可能就不會還了。」
不是他妄加揣測,只是如今這個世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聞言,溫南星囁喏,視線有些飄忽。
岑黎:「……你真的又借了吧。」
溫南星不可置否,因為他們有相同的興趣愛好,在音樂方面,溫南星有理論基礎,周燚有實踐經驗,他經常出沒在各大酒吧駐唱,街頭伴奏。
但這些並不能支撐他過上更好的生活,在寸土寸金的地段,客人的小費卻遠遠夠不到日常開支。
於是每週三兼職日同時又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約定時間,還錢的時間。
談笑間,機場到了。
溫南星:「他每次都還的,颳風下雨都沒有失約過。」
岑黎:「……」
破案,他就是容易輕信別人的性格。
岑黎泊了車,嫻熟地開車門,拿出自製的接機橫幅,同時不忘去牽溫南星的手:「走吧,去接你這位信守承諾的朋友。」
今天的天氣中規中矩,太陽高懸,但稱不上炎熱,而風很大。
機場人來人往,但是溫南星一眼就在人群裡看見了周燚。
不是眼尖,也不是好友濾鏡,而是周燚穿得很花哨,酒紅色綢緞襯衫,黑色長靴,包臀褲,左腿戴著腿環,脖頸間還有條珍珠項鍊,非常出眾。
溫南星有一種想把橫幅收起來的衝動。
但周燚已經在朝他們走來了。
「這裡這裡!星寶!!」
溫南星下意識往岑黎身後躲了躲。
周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