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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話談下來,趙純也覺得累了,揮揮手讓他出去。
沈韻微微笑著,帶著年輕人達成心願的那種欣喜與輕鬆再一次道了謝,退了出去。
全程徐墨然都沒有說話,等沈韻退出去之後,他才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天晚上,周瀾等了很久,到了12點鐘,沈韻仍然沒有來。
周瀾摸了電話調出沈韻的號碼,看了一會兒,又放了下去。
這是沈韻第一次拒絕周瀾。
沈韻平日裡總是很乖順,讓他怎麼樣,他就怎麼樣。
周瀾有時候甚至懷疑,沈韻這個人是不是從來不懂拒絕。
似乎別人怎麼對他,他都不太放在心上,猶如靈魂已經出竅,只餘一個軀殼任人擺弄。
總是微微笑著,好像從不會拂逆他,但內在裡卻藏著筋骨,不經意間就會硌的人發疼。
這樣一個有筋骨的人,就這樣不聲不響被他搓扁了揉圓了使勁折騰了幾回,就為著嵐橋的專案。
偏偏又碰上了摩西的過度排擠,也難免會發了脾氣。
周瀾躺到了床上,其實他並不是特別&ldo;餓&rdo;。
但想著沈韻,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又燥熱了起來。
他煩躁的下了床,沖了澡,才平息下心底莫名的情緒。
黑暗中一雙眼閃閃發亮,帶著興味,就算對方是個狼崽子,他也能給馴服了,沈韻他還嫩著呢。
他大概是還沒有弄清楚,誰才是遊戲的主導者吧。
沈韻不是不知道誰才是遊戲的主導者,他只是想探一探周瀾的底線在哪裡?
就算惹了周瀾也沒有關係。
要麼讓他厭倦,就可以早一點結束這段畸形的關係,他求之不得。
要麼惹惱了他,那便任他折磨。
便是一碗苦水也比一碗白湯好的多,至少還有滋味,至少還能讓他感覺到自己仍然活著。
感覺到苦,感覺到悲,感覺到痛,感覺到絕望,他同樣求之不得。
沈韻全情的投入進了工作之中。
一般情況下,除非戶型太多,設計師們會選一些自己擅長的戶型來操作,進行合理分配。
其他情況下主設計師基本上每個戶型都會做出方案,然後再從中篩選出最適合的,交給甲方。
但周瀾曾經說過,最多隻會採納沈韻三份圖,於是沈韻便準備只做三份。
他有把握三份都被採用。
他已經從王凱那裡拿到了戶型圖紙,但卻沒有量房記錄單和其他一些資料。
王凱跟著趙純在跟孟氏的一個案子,因為太忙不能調資料給他,沈韻便只能等著。
公司裡同事們的目光又變了,不像原先那麼直白刺骨,但卻更晦暗難明。
仍然有人把工作丟給沈韻,沈韻有時間便默默去做,沒有時間便直接拒絕。
反正在這裡無論他怎麼做都不會受歡迎。
又是一天清晨,轉眼已到了週四,再沒有資料,這一週又要過去了。
沈韻坐在休息室裡,靠窗的一把椅子上,一手端著咖啡,一手翻著膝上的一本雜誌。
清晨的陽光灑進來,照在身上,讓人昏昏欲睡。
椅子斜斜對著門口,從大門左側,只能看到一個側影。
徐墨然進來的時候正看到沈韻昏昏欲睡的樣子,他站在門口,一下子停住,再也無法移動腳步。
無數次,無數次,高奚會把椅子轉到這個角度。
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著膝上的《terior design》。
高奚曾笑著說,這是他的專屬角度,因為他最喜歡陽光從這個角度曬過來。
徐墨然猶如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