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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兒來了?”中年美婦,也就是皇太后,半閉的眼睛張開,微微抬起眼眸,便看到正恭敬得站在一旁的上官弘烈。
“兒臣參見母后,恭祝母后身體安康。”上官弘烈恭敬的跪拜道。
“起來吧。”皇太后抬起一隻手,在空中虛扶了一把,又回身說道:“芳若,找人去再搬一把椅子來,哀家已經好久沒有和烈兒好好得喝過茶了。”
“兒臣也有許久不曾和母后話過家常了,還望母后不要見怪。”上官弘烈把手中提的罈子放到茶桌上,笑道:“這是前年芽兒為母后從綠梅花瓣上收集的雪水,整整一個冬天,也就只收集了這麼多,一直埋在梅花樹下,今日才剛從樹下刨了出來,帶給母后品嚐一下,兒臣也能順便沾下光。”
“芽兒有心了。”皇太后忽又正色道,“聽說芽兒中毒了,是不是真的?”
“是,已經昏迷六天了。”上官弘烈的眸子又暗沉了下來。
“太醫院怎麼說?”皇太后也擰了擰眉頭,這芽兒怕是烈兒最疼愛的姬妾了,如今一直昏迷不醒,烈兒心中苦澀怕是濃得化不開了吧?
“無人能解。”上官弘烈的聲音很輕很輕,卻帶著濃濃的傷痛。
“哎……聽天命,盡人事吧。”皇太后輕嘆一口氣,在這深宮之中,見多了齷齪的生死,都已經近乎麻木了。
“怎麼隱隱聽說是飛飛做的?”皇太后平淡的雙眸中間或閃過一絲精光,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連芷,嫣然,符筱,還有芽兒的貼身婢女翠柳,都親眼所見,這難道還有假嗎?”上官弘烈的怒氣又不自然的散發了出來。
“烈兒,眼見還不一定為實呢,何況只是耳聽?”皇太后嘆息道:“哀家知道,你是恨飛兒佔了芽兒的王妃之位,可你並不能為此而冤枉了飛飛,讓真兇逍遙法外,這對芽兒不公平,對飛飛就更不公平了。也許哀家現在談公平兩個字有些搞笑,做為一個深宮中的女人,哪一個上位者不是踩著無數的屍骸和鮮血走過來的,沒有對與錯,只有成與敗。”
“母后……”
“聽哀家把話說完。”皇太后擺手道:“你的王府中雖然不比這皇宮,可也有一名正妃,四名姬妾,女人不同男人,男人之間的戰爭硝煙瀰漫,卻看得見,摸得著。而女人之間的戰爭卻是看不見的,也是最狠辣的。”
“對了,飛飛那丫頭自己怎麼說?”
“死不承認。”上官弘烈搖頭道,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在“拆骨鞭”下泰然自若的女子。
“飛飛那個丫頭,哀家也多少了解一些,況且她和芽兒一向交好,哀家也很難相信她會做出這等事來。”皇太后嘆口氣:“哀家言盡於此,至於如何處置,哀家也不便插手,只是希望你顧全你們兄弟之間的情意,斷不可傷其性命。哎,這可真是孽緣啊。”
“兒臣謹記母后教誨。”上官弘烈臉色一變,旋即又點頭道。
“哀家人雖然老了,可眼力還是有的。”皇太后輕品了一口茶水:“說吧,你此次來這萬壽宮所為何事?在這當口兒,你斷不是隻為給哀家送這一罈子雪水。”
“兒臣惶恐。”上官弘烈難得的臉色一紅,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兒臣此次前來,確實是有事求助於母后。”
“說吧。”皇太后點點頭,半靠在椅背上,身後的芳若急忙伸手招來一個小宮女仔細的捏著肩膀。
“鳳于飛說可用藥草救芽兒,若有再有天山雪蓮的話,可事半功倍。”上官弘烈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道:“兒臣知道皇兄那裡有一株珍貴的天山雪蓮,只是……”
“飛飛說的?”皇太后驚奇道。雖說鳳于飛那個丫頭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也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才女,可是,卻從沒聽說過,她在藥草方面也有研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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