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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也未聽真。人一轉背,便朝榻撲去,本是滿腹心事想要傾吐,等將趙霖一把抱緊,回憶前情,傷心過度,一句話也未能出口,“哇”的一聲,先就痛哭起來。
男女之間,情之一字,具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除非始終厭惡,只要稍微動念,或是稍加憐惜,情苗立在無形之中培養起來。對方再志堅情痴,追求不捨,哪怕故作不情,立志堅拒,實則火藥引子早被點燃,一旦到了時機,便似地雷爆發,不可收拾。平日壓制之力越強,反應之力也越大。
趙霖對山女本就覺她玉立亭亭,豔光照人,品格又比乃姊好得多,雖無他念,心實讚許。前番偎抱,初親玉肌,已然有些情動,認為此女面貌心性無一不佳,人又多情,無形中生出愛意,只因向道心切,故作不情。所以柳湖接信,表面堅拒,連約都不肯赴,心中卻覺此女可憐可愛,只恐糾纏不捨。又恐萬一心軟,一個不能自制,墜入情網。惟其不能自信,才有這等矛盾心理。入山以後,連線情書,深知寨主法嚴,不論親疏,巧姑處境難危,自己對她那樣薄情,仍是痴心苦戀,不計利害,口中不說,心早感動。遇救之後,不知仙茶保命,只當巧姑身拼百死,捨命相救。又見那等悲惶驚喜之狀,無限深情自然暴露。巧姑再一摟抱溫存,南疆八月的天氣,衣甚單薄,本非忘情,況當患難相依之際,哪裡再禁得起玉體相偎,百般親愛,當時覺著柔肌涼滑,溫香盈抱,神情又是那麼哀豔纏綿,如何能把握得住。起初還想稍微示意,免其失望傷心便罷。及至香舌頻渡,二次上床,衷懷未吐,情淚珠流,知她滿腹愁腸,無窮幽怨,完全寄諸一痛,由不得由憐生愛,由愛加憐,早把修道心腸忘了一個乾淨。恰好人漸復原,四肢已能轉動,忍不住將身一側,回手抱定,低喚:“好妹妹,莫傷心,我實愛你。”也相親相愛,著意溫存起來。
巧姑本來哭得傷心,一見情人對她憐愛,立時縱體入懷,緊緊偎抱,任憑親熱撫摸,一言不發。半晌方始含悲帶喜,哽咽說道:“我得有今日,死也瞑目,只是生來苦命,好容易盼得哥哥回心轉意,偏遇大難當前,好景不長,眼看今晚便是凶多吉少。我又知你英雄好漢,雖然憐我痴情,決不肯對山主屈服,怎不教人傷心呀!”話未說完,已然泣不成聲。
趙霖見她緊偎胸前,睡在自己手臂之上,雲鬢欲墜,玉肌如雪,宛如梨花帶雨,嬌鳥依人,越發憐愛。於是越發摟緊,伸手撫摸她那肥不露肉,瘦不顯骨,秋纖合度,涼滑柔膩的玉臂,臉偎臉邊親邊問道:“你說那七重圍子,我已過了六重,法寶飛劍一件未用,偶然疏忽,方始中毒倒地,我又請有幾位仙師相助,你怎說得那等厲害,彷彿非死不可?”巧姑聞言,驚喜拭淚,問道:“你所約各位仙師,可有青衫老人在內麼?”趙霖方答:“老人現正閉關,不會來此。”巧姑似頗失望,重又愁急道:“你哪知我爹爹的厲害呢,今夜只青衫老人來了能佔上風,別位仙師就難說了。但我也不願外人傷我爹爹,為此萬般無奈,以死殉情。就你能脫危險,我也只有一日夜的活命。你看我著急傷心,是為我麼?”趙霖聞言,大驚問故。巧姑道:“我如非拼舍性命,爹爹怎能許我見你,並和他所約來的妖巫秋端公為敵?不問你今夜吉凶安危,至多明日中午,我便活不成了。”
原來巧姑近日越想越覺趙霖無意於她,心中悲憤,但那苦戀之心反而更切。當日一早,得知寨主所約能手紛紛來到,魯勿惡既在苦苦相逼,月姑、人虎又助紂為虐,如非養有仙禽預先探出陰謀,寨主又是性做古怪,覺著勿惡倚仗所煉神魔,意在強迫,沒有過分逼迫巧站,巧姑早中暗算。憂念情人人險,心如刀割。月姑防備又嚴,探詢不出詳情。沒奈何,只得買通兩個山人,代為送信洩機,自在山頭瞭望。先還不敢公然出面,因見趙、王二人被山人圍困,惟恐趙、王二人施展飛劍法寶,引火燒身,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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