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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逆天淡然自若道:「多謝皇爺厚待,不過本人要先回房內,打坐調息,今晚自會準時赴會。」
朱勝北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道:「宗主請便。」像歐陽逆天這般高手,每日坐上一個半個時辰便足夠,除非受了內傷,才要增加用功的時間。
楊武和戴虎互望一眼,同時有悟於心,假設歐陽逆天能毫無損傷幹掉宋別離,那他們只好死了條心,可是現在卻燃起希望之火。
風亦飛模糊間感到繪人背在肩上,在山路間額續而行,想叫,可是聲音來到喉嚨間,變成了困獸般的低吟。
一般蝕心鏈骨的火熱,在他的丹田裡不住竄動,有時往上鑽,到了心房時停了下來,向四竄去,有時竄到丹田下的氣海,無論一動一靜,都帶來撕心裂肺的痛苦。
風亦飛雙目緊閉,以堅強的意志,對抗著這股能銷熔鐵漢的火毒,他直覺知道只要他一鬆懈下來,死神便不放過他,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卻記起了宋別離的說話,指出他體內有股奇怪的真氣,若流過心脈,必死無疑。
時間一點一滴在龐大的痛苦中緩緩流動,徘徊在死亡邊緣,風亦飛模糊間感到繪人從背上放了下來,幾隻溫暖的手扶到身上。
一個似乎在遙遠的地方響起的聲音道:「早叫你們放心。三弟在樹林間跑得比猴子還快,兼且皮厚肉祖,不要說魔豹拿他不著,拿著也倒了胃口。」
服著聽到他母親風大娘道:「亦樂,少說一句吧,在蕭老闆前失禮了,唉!這孩子不懂喝酒,偏要學人喝。蕭老闆,喝杯茶吧,這麼遠的路,虧你送他回來。」
大嬸風玉蓮的聲音道:「快扶他人房歇歇,看他的表情像很辛苦。」一隻柔軟的手摸上他的額頭,忽又縮回,風玉蓮驚叫道:「嗅!這麼燙手,唉!誰教你喝酒的。」
風玉蓮一句無心之言,惹到蕭長醉作賊心虛地道:「好事要人教,壞事卻天成,好了!小老頭也要走了。」
接著是一輪客氣的對答。
風亦飛很想叫出聲來,可是連動一動眼皮和手指的力量也沒有,偏又沒有昏迷過去,活受著痛苦的煎熬。
糊糊塗塗裡給人放在床上,額頭緒敷上冷水巾。
人聲漸去,門關上。
周圍寂靜起來,只有屋外的蟲鳴蟬唱。
風亦飛身體內絕不平靜,火熱的氣流在身體內滔天巨狼般澎湃著,似要撕裂他的經脈,痛得他痙攣起來。
忽然間火熱尖矛般直刺心房,風亦飛暗叫一聲完了,昏迷過去,全身由火熱轉向冰冷。
天地間事物極必反,當火熱陽氣去至極盡時,會化成陰寒之氣。陽氣進速退速,陰氣卻是進緩退緩,比之陽氣更是危險,風亦飛現在已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內。
這裡風亦飛在死神的獰笑下掙扎,朱勝北皇爺府內卻是燈火通明,塑歉不息。
主殿內正南和正北兩今主客位坐了朱勝北和歐陽逆天,兩旁的席位分別是當地主班的知府莫心言大人、川南府首富唐登榮、朱勝北的兩名主將「追魂太歲」楊武和「奪命邪神」戴虎,以及另外幾位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氣氛熱鬧。
酒過三巡後,侍女川流般獻上美食,眾人放懷大嚼起來,只有歐陽逆天酒不沾唇,筷子不動。
朱勝北奇道:「歐陽宗主,莫非是食物不對,這裡聘有從京城請來的第一名廚張妙手,你即管盼咐下來,只要不是龍肝風膽那一類傳而未見的東西,保證可立刻弄到。」
歐陽逆天臉無表情地道:「皇爺費神了,這數十年來本人潛練武道,戒絕飲食之慾,每天只進鮮果數枚,便已足夠。」
財主唐登榮奉承地笑道:「果然是當代高人,連飲食也是非同凡響,我們這些凡夫俗於若是這樣,恐怕不要說數十年,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