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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當眾承認陷公司於絕境的責任全在於擅自冒險投機的鬼島,現在忽又強調說,促成他做孤注一擲的冒險的根由是相信了特別調查室的報告。這樣一來,招致危機的全部罪責都歸咎到了城木身上。但事實上是,城木曾按經理的旨意事先搞過一些秘密調查,不過,判斷情報內容,決定實施方案的是鬼島,而不是城木。
&ldo;嫁禍於人,多卑鄙!&rdo;
對於鬼島的險惡用心和六親不認,城木首先感到的不是激憤,而是淒涼和空虛。
牆倒眾人推!什麼&ldo;城木矇蔽了鬼島&rdo;呀,&ldo;城木是裁人的主謀和劊子手&rdo;呀,&ldo;城木沒有人性,把許多對公司有貢獻的人都冷酷地推出門了&rdo;呀,&ldo;城木裁掉了難得的人才,削弱了公司的戰鬥力&rdo;呀,等等,責難四起,不一而足。如今他就象一頭被強拉到祭壇前的牲畜,任人宰割,俯首待斃。如果說主祭是溝淵,操刀的是細貝,那麼,執著韁繩的就是鬼島!鬼島呀鬼島,憑著你是秋葉首相的故交,他們也會給你在公司裡留一席之地,何必非將最忠誠於你的人置之絕境而後快呢?
落得這麼個下場,城木猛然對已經走過的人生有了自知。說什麼&ldo;年輕有為,前途未可限量&rdo;,說什麼&ldo;才貌出眾,膽識過人&rdo;,又說什麼&ldo;少年得志,是公司的希望&rdo;,歸根結蒂,是得到鬼島的垂青和重用。鬼島一垮,自已的權勢和榮譽頓時化為烏有。縱是依然故我,卻既不見魄力,又不見才智,僅是個遭人唾棄、一籌莫展的可憐蟲。
&ldo;其實,我是個無能的人。&rdo;他慨嘆,悲愁,&ldo;今後的人生怎麼走下去呢?&rdo;
從公司掃地出門的日子已屈指可待了。瞻前思後,四顧茫茫,失卻了生活的信心,也就找不著路,終日麻木不仁地消磨著時光。
他也曾去過利根春美那兒幾次,得到的不是溫馨的安慰,而是冷若冰霜的宣言:&ldo;以前你夠得上是個企業界的風流名士,我才迷戀你。現在你跑到我這兒哭哭啼啼,怨個沒完‐‐咱倆的情分可就完了。我要是光貪圖找個美男子,那不有的是!&rdo;
正值利根春美和他反目的當兒,早樹千波家也來瞭解除婚約的通知。要麼早樹家對他已聲名狼藉有所耳聞,要麼就是溝淵派蓄意透過信去,不管怎麼講,必將從鬼島產業公司滾蛋的城木,永遠休想娶一位望族名嬡為妻了。
雖說人生的嚴冬突然來臨,紅杏妖桃勢將遠遁不屬,但理性上的認識和感情上的忍受絕不是一回事。不幸中的不幸畢竟不同於原來意義上的不幸,城木作為社會存在,固然是一落千丈,而作為感情動物,恐怕是徒剩下血肉之軀了。
在這接踵而至的打擊中,牽連他的殺人事件卻一直再不曾驚擾他。彷彿想謀害他的人對今日城木的生命究竟還有沒有價值,已經掂量不出來了一般。他怎麼能想到,從此開始,一個素昧平生的強徒會給他安排了下一段新的人生。
大半生橫衝直撞的小野原剛造,這一回確實嚇得有些魂不守舍了。那永坂的屍體,飄過來,盪過去,片刻不離地在他眼前跳著死的舞蹈。但小野原到底不失為鐵血漢子,在鬼魂的折磨下,反而醒悟了。
&ldo;媽的,準是拿死人唬老子!向警察告密的,會不會還是那一幫人?&rdo;
按此推測,盜走屍體的,也應當是他們。
&ldo;對,錯不了!那兩個小子在廢工廠不也是先假裝逃跑,後來又摸回來幹掉永坂的嗎?照這麼看,他倆完全可能一直盯著我們到三棵松……&rdo;
可是,盜走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