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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已經十七歲了,向來都極尊重師父。可我爹孃說,我不能老是來看你,不然會讓人說你閒話。
今天過來,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以後我可能很久都不會來了。你在寺裡好好修行,等將來成了佛,要離開凡間去天上了,我再過來送你。」
她站起身,對著寂行合掌一拜:「寂行師父再見。」
寂行乃斷絕七情六慾之人,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心口竟莫名湧起一絲不捨。他需要努力牽起嘴角,才能對著女孩露出一個笑。
「小施主再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口甚至有疼痛隱隱溢位。
流離下了山去。
剛出了梅花林,快走到村口時,看見有兩位衣衫襤褸的老人帶著一個氣息奄奄的年輕男子癱在地上求救。
她走過去細看,發現兩個老人卻並不是真的老,頂多也就三十七八而已,只是這麼多年風餐露宿,朝不保夕,活活被窮苦熬得憔悴。
她離開生身父母的那年還只不到五歲,可卻十分清晰地記得打算拋棄自己換幾頓溫飽的親生爹孃的模樣,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他們的模樣變了許多,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當即轉了身打算離去。那老婦朝她喊道:「姑娘,行行好,給我們幾文錢,讓我們去抓副藥吧,我這兒子再不救就要死了啊!」
說著說著悲聲哭了起來,道:「我們只這一條血脈啊!」
流離從袖中掏出所有碎銀,過去放在他們身邊。
離開時,聽見老婦在後頭連連道謝。
法通入贅時家以後,跟時父時母相處得倒是平和。他人又能幹,肯出力氣,地裡的活兒原是兩天才能幹完,可他一天就做完了,哄得時父時母十分開心。
時柳兒像是已經認命了,與法通如普通夫妻般生活。只是臉上的氣色總是不太好,白慘慘的,不見一絲血氣。
成親後一月,時柳兒傳出有孕的訊息。時父時母開心得不行,晚上置辦了酒席好好慶祝了一頓。
等喝得醉了,時李氏言語間開始不怎麼忌憚起來,囑咐時柳兒和法通,說頭三個月萬萬不可行房。
法通一笑,讓她放心,把二位老人扶回屋子裡休息。
流離爹孃近幾天又去城裡做買賣,留下她一個。她閉緊了門戶,上好門閂,坐在屋子裡的燭火旁看書。
突聽一聲脆響,門閂被人從外頭拿刀移開了。
她嚇了一跳,抬起頭時,看見法通慢悠悠地推開了門,朝著她一臉奸笑走來。
她忙忙拿起爹孃給她留下的防身匕首,藏在身後說:「法通,你過了幾天好日子,又活膩歪了是不是!」
法通歪嘴一笑,說道:「我還真是要謝謝拜你所賜的好日子,那一百戒棍,我到現在還記得十分清楚,一天都不敢忘!」
他說完,上來拿布塞住了流離的嘴,麻袋一兜,抗在肩上帶去了時家自己臥房。
時柳兒正躺在床上休息,看見他帶回一個人來,嚇得一躍而起,躲在牆角發起抖來。
法通把麻袋拿掉,對時柳兒笑道:「娘子,你不是恨透了這丫頭嗎,現在夫君給你報仇好不好,你就只管睜著眼睛好好看。」
流離拿掉了嘴裡的布,連連呸了幾聲,轉身要跑。法通早把房門鎖上,奸笑著就開始脫自己身上衣裳,上來要碰她。
流離心裡一陣陣地犯噁心,在他靠近自己時,悄悄拿出袖中匕首,眼睛眨也不眨地把刀捅進了他心口。
法通身體痛得不停痙攣起來,嘴裡源源不斷地往外湧出血。
他指著她,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你敢!」
流離拔出刀,看他已是不足為懼,轉身開門跑了出去。
外頭很黑,伸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