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章 該我了(第1/2 頁)
張幀取出個芥子戒隨手一拋,哼聲道:“這是我鍾丹法脈予你的寶貝,還不相接,算作先前諸多泥胎弟子無意衝突的賠禮。”
許映真沒有伸手。
噼啪一聲,那芥子戒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許映真昂首正視這人,嗤笑道:“若我師父在此,你敢隨手一拋?”
張幀面色更顯難看,卻轉頭看向楚今朝。
“楚今朝,我到底是你的父親。”
無論是修為,還是輩分,張幀總是自認要壓三人一頭。
他近年來只覺得不順至極,先是道侶姜拂意在幾年前不知為何同他生分起來,自闢洞府入內閉關,多年不出。自己修為遲遲不進,難以同旁的驕子相爭,今日還要因為和楚今朝的關係被派遣來做這份差事。
種種事情壓在心中如同薪柴,不斷摩擦下僅是冒出一點火星,就瞬息引發劇烈的燃燒。
張幀一時沒了收斂,道臺修為當即朝三人壓來。
許映真擋在師兄師姐身前,法力湧入驚龍凰中去,頓時先天靈寶消弭這股威壓,反盪出股劍氣漣漪,經過白麒血開刃後其威力不可同日而語,竟將張幀震退幾步。
“張師兄今日在我們天懸山門前就想要仗著修為欺人,我們師兄妹定然牢記於心,師父尚在閩南山陵尋寶,等她回來後我們必然一字不漏,據實相報。”
楚今朝怒不可遏,右手一掐催動護山陣法,頓時符文閃爍間射出五道鎖鏈,將張幀的四肢和脖頸都死死鎖住。
並無苦痛,只感屈辱。張幀當即催動法力卻無法撼動陣法所化的鎖鏈半分。
“楚今朝,你敢!”
“咻。”
風雷吟自他氣海中飛出落入掌心,劍尖直指張幀眉頭顱所在。
“鍾丹法脈弟子前來天懸峰羞辱我脈弟子,意欲仗著境界更高施加欺辱,我為何不敢?”
宋寒枝和許映真對視,俱瞭然心中所想。
宋寒枝扯開楚今朝,而許映真則代替用劍指著張幀道:“鍾丹法脈誠心致歉,我身為泥胎境弟子自然沒有拒絕之理。這本是兩相成全的美談一樁,卻被包藏禍心者從中攪合,不知道張師兄作何感想。”
派張幀前來,顯然鍾丹法脈中主導此事的人是吃準了他和楚今朝的關係。不論是好心或是歹意,張幀其實都不過是成了一個卒子而已。
許映真再清楚不過,就像是當年在坊市上她所就地格殺的那個外門弟子。
五大法脈輕易不妄動,且如今李秀已出關而勢強,任何的摩擦,最後導致的結果都只會落到交接的弟子身上。
“張師兄,不懂嗎?”
他修行一百多載,未必不懂。只是修者若專心修行動輒幾月數年,其實四五年來他們也不曾再打過照面,張幀仍舊太過自信父權對楚今朝的影響,始終將自己擺在上位,才有此刻的拔劍相向。
裝睡的人何嘗能被叫醒?唯有將利刃架上脖頸,推到關乎他自身安危的抉擇口,這才會逼得睜開眼當個明白人。
張幀聞言一怔,亦從怒火中回過神來。隨著動作不再劇烈,鎖鏈的束縛亦是放緩。
他俯身從地上拾起那枚芥子戒,壓抑著聲音,雙手前捧。
“是我魯莽,還請許師妹諒解,收下我鍾丹此番好意。”
許映真劍尖下墜,以法力接過芥子戒,笑道:“那便多謝了。”
宋寒枝扯了扯楚今朝的衣袖,他這才不太情願地解開陣法鎖鏈。
張幀自覺丟臉太甚,更無多說幾句的想法,匆匆告辭了去。
“好了師兄,有什麼可生氣的。不過是鍾丹法脈丟過來試探的過河卒,甚至可能就是背後的人吃準了他這副脾性,想要特地和我們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