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章 天懸小犟種(第1/3 頁)
許映真咬著牙,淌著淚。
“有宗規當前,師父在後,他們不敢真的對我下狠手,就像是今天的李琛也不曾在我身上留下太重的傷勢。他們只是想挫我的銳氣,亂我的道心。”
許映真從小的所見所思,所觸所感,早就奠定了她人性的基石。
“人生本就是場博弈。”
“我把自己當成一塊頑鐵,把他們視為火爐大錘。沒有人可以說一個選擇就肯定會是對的,未來的許映真或許也會變得軟弱,想要在重壓下有所退讓,但現在的許映真,現在的我不會!”
“他們來一個邀戰我就接一個。博弈的過程有誰在乎?最後的勝負輸贏才是關鍵,只看是他們能先一錘一錘將我折斷了去,還是我百鍊成鋼,再劍挑四脈!”
楚今朝被許映真的一句又一句,驚得心頭微顫,閉口不言。
他的小師妹有卓絕天賦,只是受了先胎之息的限制,但遲早有一日會潛鯉躍門化龍,雛雀展翼蛻凰。楚今朝更去過人間絕牢,見過許映真生活的環境,足以猜到師妹的心中藏了多少傲氣,她愛面子,喜燦爛。
可如今許映真明知道迎來的會是一場又一場灰頭土臉的失敗,但還是選擇奔赴前路。
“算了,你這臭丫頭,師兄我有的是丹藥。”
而宋寒枝此刻瞳若冰稜,卻出奇地從中泛出點暖意來。她伸手撫上許映真的面頰,將淚水和血塵並混合的汙漬擦拭乾淨,輕聲說道。
“那就走自己的路。”
狸貓在許映真脖上裹緊了些。
……
時轉世移,彈指一揮。
四年過去,天懸峰上景緻倒是未曾更改,而這法脈往年在諸位弟子眼中大多有些神秘莫測和內藏乾坤,如今卻更多出個好笑的名頭。
“天懸有犟種。”
比武臺處,那平面峰巒上八十一格有八十一個鬥戰小界。境界相近的修士切磋可以增進鬥法經驗,法力的耗空和恢復更有利提高其凝實程度,可謂百利而無一害,故來往此地的弟子絕不在少數。
比武臺上,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真傳,只要符合所設定的規則,都可前來比鬥。
人群混雜,有不少觀戰的弟子看著一方琉璃球中的比鬥。
有個二八年華的少女身姿欣長,手持長劍,身旋如鳳,雖無劍氣相隨卻精妙至極,轟殺她身前的黃衣男修。
“這就是那個天懸小犟種啊?”
“你也就能調侃人家兩句了,這位真傳弟子前些時日已經邁入洗泥胎第七重了,真是叫人心驚。據說她十二歲才開始修行,本來該是缺了先胎之息而境界提升滯緩的,上品靈根的資質果然不同凡響啊,豈是我們這些弟子能比較的。”一位女修雙眸注視著小界中的戰局,神色專注。
被同伴頂了回來的那個外門子弟面色有些訕訕,嘟囔著:“可我聽說她這幾年來除了仙塾上課就是修行和比武臺上約戰,鬥了千場,也就贏了六七場啊。”
女修聞言卻不再回答,誰都曉得這位天懸真傳分明是被針對了。她泥胎四重和五重時,同之比斗的都是手持法器的泥胎六重,結果等人家晉升六重後那些挑戰的弟子消失了個十之八九,而這‘天懸小犟種’才開始有幾場贏局。
如今這位女弟子剛晉升七重,竟便被泥胎九重的一位真傳約上比武臺。
外場議論紛紛,琉璃球小界中的許映真卻聽不到半點。
她今年已是仙塾第六載,境界初晉七重,比起當年高出太多,整個人亦大有長進。
許映真肉身已具萬斤力道,駕馭驚龍凰不再是難事,右手揮劍防衛得密不透風,叫眼前黃衫男修手中的飛針法器射來數番不中。
她無聲唸咒,左手掐訣快得只見殘影,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