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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弟,幾日不見,氣度卻更甚往昔。」
夏侯軒在一旁劍眉微微揚起,雖然剛剛是他說王安風和皇甫雄行為足夠憨傻,但是此時他自己也好不得半分,當下便冷笑道:「區區數日,卻不知道王兄是胖了幾斤還是消瘦了幾分?原來薛家十三少也只是個俗人,只知道虛情假意地寒暄?」
「不,確實不是寒暄。」
薛十三收斂笑意,回想起初見時候少年的怡然自得,那種彷彿沉靜在自己世界中的中正與平和,再看此時那明顯截然不同的氣質,想了想,道:
「初時如庭前落花,閒散自得,遺世獨立。」
夏侯軒冷笑道:「現在呢?」
「現在?」
薛十三還不曾回答,那皇甫雄已經止住了咳嗽,勉強理順了氣息,抬眼看一眼同是練拳的王安風,嘴角微微挑起:
「現在如山下稚虎,磨牙練齒,以待殺人如麻!」
第三十章 問與答,心性之別
夏侯軒和皇甫雄七歲相識,看過他拎著拳頭揍人,聽過他大醉罵人,就是沒有見過這傢伙明明是在說旁人不行,卻還說這麼好聽,微微挑眉,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好友。
如山下稚虎,磨牙練齒,以待殺人如麻?
這意思掰開來講,便是你雖是猛虎,但尚未長成,牙不尖來爪不利,尚未染血。
江湖混話就是,小子你還嫩得很,說這話的時候應該眼角挑起,附帶一個不屑高傲的眼神,嘴裡面再嘖上兩聲,那才有味道,這般文縐縐地說出來,一點江湖匪氣也沒有了。
一旁王安風不明白夏侯軒心中所想,卻也能夠感受到皇甫雄二人的善意,笑答道:「確實有幾分際遇,想通了些事情,也只是這樣。」薛十三微微一笑,正待要答話,便聽到了一聲鐘聲陡然響起,綿綿密密,餘韻悠長地在這柳絮山莊之中迴蕩不休,便止住了原本想說的話,只轉口道:
「看來時辰已到,擂臺應該已經佈下了,諸位,我們一路邊行邊談罷。」
夏侯軒微微頷首,卻又看了一眼王安風,摺扇合起敲在自己額頭,頗有幾分頭痛意味地笑道:「不過在這之前,還須得給這小子換身行頭才行。」薛十三看了看王安風衣著,同樣嘆息一口,微微頷首。
王安風微微一怔,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髒亂的衣服,臉上略有幾分發燒,撓了撓頭解釋道:
「這……方才路上出了些事情,沾了些泥塵。」
夏侯軒撇了撇嘴,手中摺扇啪地一聲,毫不客氣輕輕敲在了王安風額頭,道:
「就是乾淨的,也不可以。」
王安風微微皺眉,道:「為何不可以?」
夏侯軒卻只是挑了挑嘴角,撇過眼去不看他,更不提回答,只等他來求自己解答,可正在此時,那一旁的皇甫雄卻輕笑一聲,再度開口解釋道:
「人無高低,但是安風你似乎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話語微微一頓,少年並指指向了山下,從此地極目而去,可見遠處郡縣繁華,熙熙攘攘如同身在雲端,使人心胸不由開闊,王安風若有所思,此時皇甫雄才微微笑道:
「這是雛鳳宴,是忘仙郡十五歲下習武者夢寐以求展現自己的平臺,習武者必然食肉服丹,而一套稍好的衣物卻比不過一日丹藥,這千里忘仙郡中每一位習武少年都在為了這一日而竭盡全力,堪稱虔誠,若連一套武者勁裝都不穿,只以便服而來,是否過於輕佻?」
「又將那些虔誠習武,卻無緣而來的少年置於何地?或許你沒有這個想法,但是他們又不曉得你的內心,捫心自問,若你全心投入所愛之事,卻被他人輕慢以待,你心中如何?」
王安風張了張嘴,心中確實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忽略了這點,遇到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