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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意義,真睡了不會有回應,裝睡更不會回應。
看了一會兒,程延林直起腰,晚上湊活著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早晨他喝完嚴媽帶來的雞湯才走的,病房外的走廊傳來富有生機的熱鬧聲,有家屬一邊嘴裡唸叨著抱怨的話一邊拿暖壺去接熱水,也有家屬小心攙扶病人在走廊裡慢慢走路,還有主任醫師帶著實習生烏泱泱一群人在病房間來回穿梭。
相比這些吵鬧,嚴拓的病房顯得十分格格不入,仿若鬧市中靜悄悄獨立的破稻草屋子,空洞又寂寥。
程延林回家洗澡換了衣服,晚上還是被楊如東硬拖著去了酒會。
在場熟人不少,程延林躲不開酒,只能儘量少喝,別人喝一口他抿一下,別人喝半杯他小酌一口,別人全乾了他放下酒杯說自己要去衛生間。
後來連楊如東都看不下去了,讓他趕緊回醫院陪小秘書去吧,留在這裡也魂不守舍。
程延林走出去,在微涼的夜風中等司機開車過來,低頭確認手機簡訊。
半個小時前嚴媽給他發了訊息,讓他晚上回家好好休息,今天她陪夜。
上車後,司機問程延林送他去哪裡,程延林沉默了幾秒,才淡淡說送他回家。
也許是酒精在作亂,回了家也睡不著,程延林在床上躺了好幾個小時,最終還是起身去了醫院。
深夜的病房很安靜,走廊亮著微弱的燈光,護士站的護士看到一晚上亮了三次的呼叫燈深深嘆了口氣,無奈起身去病房看這回老頭又因為什麼折騰她。
程延林走到病房外,沒有推門進去,後背輕抵在走廊的牆上,頭微垂下來。
上方老舊的燈泡映照下來慘白色的燈光,將他孤零零的身影折射在大理石地面上,蔓延在無盡的寂靜中。
周圍偶爾能聽到護士輕聲走動的聲音,夾雜著睏倦的哈欠和小聲嘟囔抱怨。
直到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程延林才在所有人醒來前離開了醫院。
第23章
「拓拓,今天感覺怎麼樣?」
又是新的一天,從嚴拓醒來後,嚴媽每天都會堅持跟他對話,被無視也沒關係。
今天嚴拓的心情不太好,視線都不願抬起來,掃了一眼窗外的陽光後就虛閉上。
「要不要喝點粥?」嚴媽端著小碗,聲音低微地說,「我帶你去院子裡曬曬陽光好嗎?今天天氣很好——」
病床上的嚴拓只是皺了下眉頭,嚴媽就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把碗放在床頭的櫃子上,手不知該放在哪裡,最後起身去衛生間洗毛巾。
洗到一半有圓小的東西砸在水面上,她抬手粗糙擦拭了下眼睛,繼續低頭使勁揉搓毛巾。
沒多久醫生來查房,檢查完傷口後說嚴拓恢復得不錯,這兩天可以考慮出院或者轉病房。
醫生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嚴拓一直沒有什麼反應,好像他們在討論的是別人,與自己無關。
等人走了,他才忽然拽了下嚴媽的袖子,用還沒完全恢復的嗓子說:
「明天轉病房吧。」
嚴媽還沒反應過來,維持著剛剛的動作,手懸在半空,看起來有些好笑。
「你跟他說——」喉嚨太久沒有發出過聲音,光是這幾個字似乎就耗盡了嚴拓所有的力氣,但他還是緩慢地說完了。
程延林剛簽完一份千萬金額的合同,轉手交給安迪去存檔,就接到張樂的電話。
「老程,你這消失也玩得太久了,晚上來我店裡聚聚啊?李洪也來。」
程延林舉著手機走進辦公室,略微鬆了口氣:「不去了,一會兒我得去醫院。」
「我聽說小拓拓已經醒了,他什麼時候出院?我這個前老闆去給他接風,到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