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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視喬苑林的存在,去陽臺收下衣服進浴室洗澡。這場雷陣雨僅持續了幾分鐘,一停,天際透出濃鬱的紫紅色。
喬苑林立在走廊中間,梁承洗完過來,他攔著路:「我有話跟你說。」
梁承理都沒理,直接繞過他,他後退擋住門口,說:「自閉二十多個小時了,還要進屋悶著麼?」
梁承道:「好狗不擋路。」
喬苑林正要發飆,樓梯傳來王芮之的喊聲,叫他們下樓幫忙搬點東西。兩個人先後下樓,臉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店裡地板上放著幾箱布,王芮之說:「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你們幫我搬一下,放小倉庫裡。」
這對喬苑林來說算是「重活」了,但梁承二話不說搬起一箱,他不甘人後,咬牙也搬起一箱。
王芮之問:「行不行啊?」
「行。」喬苑林細長的手臂繃出骨骼的形狀,「老太太,你在布裡面藏磚頭了?」
王芮之笑道:「你少誇張,快點搬,我給你們煮牛奶湯圓吃。」
小倉庫在一樓的緊裡面,長方形,三面豎著高及天花板的實木櫃,層層存放著布料和做好的旗袍,中間留著一條狹窄的過道。
他們各自搬了兩趟,梁承放好箱子,一轉身喬苑林慢騰騰地進來,又堵住了門。
小倉庫沒窗子,只有一屋暗燈,梁承高挺的眉骨下形成一片陰影,幽靈似的。喬苑林騰出手,卻沒閃開,說:「我知道好狗不擋路,可我是人,想擋就擋了。」
梁承問:「你還想幹什麼?」
喬苑林不死心地說:「我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吧。」
「你是不是搞錯了?」梁承道,「我是租客,你是房東,我交了錢住房子,沒有和你熟到值得開誠布公的地步。」
「你非要這樣麼?」喬苑林從不認為他們是朋友,可梁承如此不配合,他忍不住生氣。
梁承逼近他,說:「滾開。」
喬苑林心裡拱起一股火,堵著門口一動不動,他不信了,在家裡梁承還敢動手不成?誰料梁承耐心告罄,抬手捏住他的肩膀,一把將他推到了一邊。
他趔趄地扶住櫃子,站穩後梁承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這些日子的全部疑問、猜忌和不滿終於爆發,喬苑林憋不住了,也不想拖了,既然談不攏就不再白費功夫。
梁承的身份關他什麼事?梁承在做什麼、是好是壞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梁承說得對,他只是房東,出租房子圖的是安穩賺錢,不合適就不租,有隱患就不租,何必非要弄個一清二楚?到底有什麼好優柔寡斷的?
喬苑林怒氣洶洶地追出去,沖廚房喊:「姥姥,別煮了!」
王芮之嚇了一跳:「出什麼事啦?」
喬苑林說:「房間太小,我住不慣。」
王芮之道:「可是小梁租著大臥室……」
「如果他搬走呢?」喬苑林踩上樓梯,「反正這件事你別管了!」
梁承前腳踏進房間,喬苑林後腳跟進來,嘭的踹上了門,彷彿要來一場決鬥的架勢。
梁承抱起手肘,反身靠坐在桌沿上,然後捻燃了床頭的檯燈,
昏黃的屋子裡,喬苑林停在屋中央,說:「既然我是房東,你是租客,那我行使房東的權利沒問題吧?」
梁承說:「你要怎麼樣?」
喬苑林道:「收回房子,這間臥室不租了。」
似乎料到了,梁承說:「跟我簽合同的是你姥姥。」
「如果我告訴老太太你的所作所為,你是什麼人,你覺得她還會願意租給你?」
梁承平靜地說:「看來你挺了解我是什麼人。」
喬苑林把憋了很久的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