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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揚遞價目表給他，打趣道：「你不像是來找樂子的，像是那種警匪片裡的臥底。不過話說回來，你說那種違法交易為什麼都喜歡選在酒吧呢？這裡人多眼雜還有監控，其實十分不方便的……」

項揚見到穀梁就習慣性地拉開了話匣子，喋喋喋喋不休。這讓原本還不怎麼適應這裡的穀梁瞬間安心了。

穀梁當然不是來找樂子的。他是以老闆挖牆腳的姿態過來的。

他已經連續兩天自己一個人吃晚飯了，他非常不喜歡這樣，於是決定重新啟動聘用項揚的計劃。工作內容非常簡單，就像項揚之前提出過的那樣，負責簡單的家政工作，然後一起吃晚飯……早飯和午飯。

當然，他是一個非常開明的老闆，如果項揚在工作之餘還想要再接一些別的工作也是完全沒問題的，穀梁希望項揚可以跟酒吧老闆談談，看有沒有那種朝九午十二的工作。

穀梁計劃的是很好，但畢竟此一時彼一時，他現在還不知道項揚願不願意。

穀梁鬆了下領帶，下意識地就要端出他談判桌上的那一套。轉頭看看項揚，還是算了。

那要怎麼開這個頭呢？穀梁想了想，換了一套策略，擺出一副老闆的財大氣粗樣兒，想著就先點一些昂貴的酒水支援一下自己未來員工的生意好了。

結果項揚給他的價目表上，最貴的一杯是三十八元。

穀梁：「……就只有這些嗎？」

「當然不是了，」項揚拿出手裡的另外一張價目表，卻並沒有遞給穀梁，「貴的都在這張上了，你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比外面貴了十倍不止，點這個的都是冤大頭！」

穀梁：「……」

項揚面對著想要成為他老闆的男人，殫精竭慮地拆現在老闆的臺：「你來這裡獵艷就獵艷，不用花那麼多冤枉錢的，我跟你說啊，你待會兒……」

項揚已經開始跟穀梁傳授這兩天，「據他發現」的邂逅技巧了。

「那個，還有那個，別看長得好看，不靠譜的，他們幾乎每天都來，每天都換不同的人請他們喝酒，哪一個冤大頭夠上他們的心理預期了，就會一起走了，出去外面……你懂吧，你不要找那樣的，你找這種，哎哎，就這種的，一看就是沒什麼經驗的，這種往往是真心想要來這裡找男朋友的……不過當然了，這種事光看外表肯定不能十分準確的，不管怎麼樣，你辦事前一定記得戴/套。」

穀梁……半邊兒身子都木了。

他這會兒坐在這裡，有個人，不，有個受貼在他的耳邊跟他說悄悄話，讓他辦事記得戴/套……

穀梁只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根爐膛裡的烤地瓜，從裡熱到外。好在酒吧裡光線昏暗，應該沒人看見。

項揚還在他耳朵邊哈熱氣，隱約還有越來越近的趨勢……穀梁忍無可忍，一把拉住項揚，把他拽離自己。

項揚完全無知無覺，一拳懟在穀梁的胸口上，總結陳詞：「咱倆關係好我才說的，你可別被人給騙了。那，你點點兒喝的，湊夠最低消費我再加贈你一個果盤。」

穀梁看著那遠高於三十八元的果盤……算了，還是說點別的吧。

穀梁覺得，跟項揚任何的轉彎抹角都是在轉彎抹角，索性開門見山，問了他關心的問題：「這裡工資很高嗎？」

他得提出充分有力的條件，才能把項揚挖走。

項揚大力點頭：「很高很高！」說著還拿過他手中的那張價目表給穀梁看：「這些，這些還有這些，賣出一瓶我有百分之三的提成，偷偷告訴你，這個，百分之十！」

穀梁點點頭，伺機在那瓶「百分之十」上點了一下，「請給我一瓶這個。」

項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