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主顧(第2/3 頁)
如果是這是真的,她並沒有聽到有人說山東地龍翻身的事啊,難不成是她記錯了?
楚韻記性一向很好,尤其落到清朝,更是翻來覆去地把自己腦子裡那點東西過了個遍。
她仔細想了想。
先不管那頭出了什麼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米價利潤已經大到連牛家這樣的京城小蝦米都想要千里迢迢地傾巢出動。
這說明——山東形勢非常不好。
一般不好是小事,非常不好是無事。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山東那邊出了事,官員擔不起這個責任,乾脆一級一級地瞞下來了。
我的娘,這些人是豬精變的吧,怎麼不瞧瞧你老主子是這麼容易被瞞住的人嗎?
楚韻想到這裡,臉馬上就白了,她是經歷過蝗災,死裡逃生的人,那場面她只能說,——自己這輩子最恨這種貪官汙吏!
等到這些人買果買布,她非馱著布車打上他們家門不可!
喜鵲的笑容也凝固了,——她是下人,可她不傻,人家可是真大官兒,拔根汗毛都能壓垮杜家,要是以後有人說起某某日有個杜家,在家開宴揭山東官的短。>>
她想想就頭皮發麻。
喜鵲很快出去了一趟,再過來時手上就拿了些骰子和牌,說要陪她們玩。
她能說會道,這麼玩了兩把更沒人記得米不米的了。
一群女孩子一起吃了瓜玩了遊戲,罵了看不上的種種人,約好下次玩的時間,總算散夥了。
牛榮兒也叫牛家派了馬車來接愛女。
楚韻還以為喜鵲會跟杜太太說,誰知到晚上杜容和從宮裡回來,杜家都還靜悄悄的,還叫喜鵲端來兩碗魚湯。
這魚是魏佳氏做的,魚先起油煎過,用的是凍豆腐,這個好吸湯,人吃了容易長肉。
不會做魚的人,只能做鱖魚鱸魚這類不放鹽都好吃的魚。做鰱魚就會有股子土腥味。魏佳氏的本事就是鰱魚能做出鱖魚味兒,煎過又燉過的魚著照樣不比豆腐差。
杜容和一整碗都吃乾淨了。
楚韻在想要怎麼說這事,杜容和雖然是在內務府當差,不算正經臣子,但他確實是八品官,而且沒日日出入王庭,如果有辦法往上捅一捅這事,那山東災民或許就不用買高價糧了。
可這事哪有這麼容易,杜家芝麻大的地方喜鵲還怕惹禍上身呢。
杜容和一個芝麻官能做什麼,京裡未必沒人知道山東的事,人家都不說,你去說,不是明擺著得罪一個省的官嗎?
不說吧,她當真良心難安。
杜容和看出來她有話要說,還瀟灑地吃了碗茶,想看她能憋到什麼時候。
上床前,楚韻終於想通了,湊過來說:“三爺,你知道嗎,山東米價漲了七八文,都賣上十四文一斤了。”
杜容和看著近在咫尺的紅菱小口,垂下眼在心裡唸經。
她還太纖弱了,纖弱到自己不能逾越。
他故作驚訝地笑著問:“哦,是這樣嗎?你從哪裡聽來的?”
楚韻慢慢地說著話,杜容和趁機伸手給她塞了兩隻炸糖糕在手裡。
糖糕外頭撒了層白糖,裡頭是滿滿的豆沙,金黃酥脆,一咬就流發燙的糖汁。
楚韻說著話,不知不覺吃了兩個下去。
杜容和看她吃得不算少,總算放心了,一想又覺得楚韻傻。
他在尚虞備做筆帖式,這地方專管皇家飲食起居要用的東西。自己每天都得用滿漢雙語抄寫各地進的貢品,這裡頭就包含了各地大米。
難道他還會不知道外頭的事嗎?
尤其像山東這樣肥沃的土地,那邊的官員送東西都喜歡送點兒米麵果蔬之類的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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