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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岑舟應該就是這趟航班。
要是兩點,這會應該也到了。
於是,時晚給岑舟打了個電話。
岑舟接聽的很快,時晚猜對了。
「時小姐。」
「你到了嗎?」
「已經到醫院了。」
「……傅承遇,還好嗎?」時晚問。
「傅總還好,剛簽完字,現在準備處理後事。」
「今天嗎?」
「嗯……傅總在這邊,沒什麼親人。」
言下之意,喪禮也會很簡單。
「好,」時晚問,「在哪裡?」
「時小姐,您不用過來了……很快就會結束的。」
「我想陪陪傅承遇。」
留他一個人,時晚難受。
岑舟沉默了幾秒,然後拿著手機去了拐角,「應該是下午三點左右,您三點到吧,舒城長生墓陵園。」
「好,」時晚又說,「謝謝你了,岑助理。」
「沒事……我應該的。」
時晚掛了電話,然後簡單地洗漱了一下。
她來的時候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帶的衣服都不怎麼正式,也不適合那樣的場合穿。
於是,她出門後打了個車,隨便去了一家商場,選了一條款式簡單的黑色的裙子。
她在外面晃了一會,買了一束雛菊,兩點半的時候才打車過去。
這應該是傅承遇默許的,時晚在墓園門口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了岑舟在門口等著。
這天有些冷。
岑舟搓了搓手,看著一身黑裙的時晚,點了點頭。
「一會……你可能會看到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岑舟帶著時晚往前走,似乎是糾結了一會,才決定告訴時晚。
「好。」估計是傅承遇的家務事,時晚突然覺得自己來的很對。
要是獨留傅承遇一人面對,她會格外的擔心。
雖然明白傅承遇的為人——永遠的冷靜,理智。
但他失去了親人,本就是經歷著傷痛,時晚不忍留他一人。
她只想讓傅承遇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會是一個人。
至少有她陪著。
昨天那個緊緊的擁抱,時晚分明地感覺到了他深藏的不安,還有那種害怕。
害怕什麼?
害怕失去。
這個墓園規模並不算很大。
大門進去,是一個院子,院子外面種了許多的松樹柏樹,直面著有三個告別的祠堂,上了年歲的棕色木樑,露出了斑駁痕跡,青石瓦,磚石地,濃濃的滄桑感。
後面是一座小山,山上才是墓園。
中間的那個祠堂裡有許多人,是一個老人過世,幾個後人披麻戴孝地跪坐在蒲團上,放聲痛哭。
有一婦人在啜泣。
左邊的祠堂空無一人。
右邊的祠堂——
男人一襲黑衣,長褲,站立在桌前,像是隆冬雪地的勁松。
他沉默地站在那裡。
安靜的不發一言。
旁邊的啜泣與痛哭,好似與他不是一個世界。
時晚走過去,面前的桌上放著些上供的糕點,水果,還有一張相片。
相片上的男孩子依舊是青澀的模樣,短髮利落,看著鏡頭的時候,眼底還帶著笑意。
時晚走過的時候,傅承遇依舊沒動。
她站在旁邊,將手裡的花束放在照片前。
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年輕的生命,就停止在了最美好的年齡。
但未經他人苦與樂,便也沒資格評判他人的是是非非。
她放下了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