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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鳶,」這似乎是秦漫第一次開口叫她的名字,
「我記得,那時候宸國被滅,容毅到北臨結盟,那場宴席過後,在簷廊邊偷看的人是你吧?」秦漫輕笑著道,「從冷宮偷跑出來,冰天雪的的站在那裡,就為了在宗政殞赫經過的時候,看上一眼,真是深情。」
「住口!」苻鳶挾怒揮出一劍。
「傅籌長得很像宗政殞赫對吧?在你設局在傅籌面前扮演慈母的時候,」秦漫側身擋住她的劍,「是不是,心裡懷著可憐的幻想,這是你和宗政殞赫的兒子?」
「住口!」苻鳶丹唇一抖,再一次怒喝道。
「你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讓宗政殞赫恨你,」秦漫滑步,架住苻鳶的劍,繼續道,「你希望他能正視你,看到你,你認為恨,也是一種讓自己足以被他銘記的方式。」
「你胡說!」
「我讓你住口!」
「所以,宗政殞赫死了。」秦漫盪開她的劍,唇邊一抹淡淡的微笑,「你輸了。」
下一刻,秦漫急速的往後退去,苻鳶舉劍飛身刺向她。
「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絕望的滋味吧。」
就在苻鳶長劍,刺中她胸口的前一刻。
一隻蒼白修長的手,握住了劍鋒。
秦漫包裹著長發的頭巾,在打鬥中早已經鬆散,此時跌落了下去,散落下滿頭如雪的白髮。
雪白色的髮絲如瀑,映著月色的光輝,美得刺眼。
容齊覺得自己彷彿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這樣平靜而舒適的安眠,睡到自然的醒過來,似乎已經很久未曾有過。
身體從未有過的舒暢和輕盈,所有病痛都隨之消去。
他睜開眼睛,輕鬆的從床榻上坐起來。
「啟皇陛下,」榻邊立著一個穿著青紫色勁裝的女子,單膝跪下來。
容齊認出來,這是無影樓的七煞之一,如今已經跟隨了漫兒。
室內的安靜,只有遠處留了一盞燈火,微黃的光芒微微跳躍著,顯得有些昏暗,但容齊發現,他如今的目力卻能十分清楚的看清屋裡的每一個地方,即使最幽暗的角落。
他感受到自己的內力彷彿更上一層,身體充盈著前所未有的力量和生機。
這股內力,不同於過去的霸道,而是更加磅礴而舒緩,自然的流轉處處平衡而和諧。
這些,卻並未讓他感到欣喜。
他甚至來不及為自己活下來感到欣喜。
他恍然憶起陷入沉睡前,秦漫在他耳邊說的話。
只覺得心驚得發顫。
她做了什麼?
她怎麼做到的?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然最為清楚,明明已經到強弩之末。
連他自己,已經接受了即將到來的命運,
將一個將死的人,完全救活過來,甚至於恢復健康,這怎麼可能。
她究竟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撐著桌子打瞌睡的蕭可,被剛才喚的那一聲驚醒,看到已經下榻的容齊,她急急忙忙站起來。
「啟皇陛下,你醒啦!」她繞過桌子,蹦跳著過來,「我幫你看一看脈。」
「漫兒呢?」容齊問道,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在發顫,「漫兒在哪兒?」
蕭可拿起容齊的左手,並起三根手指探上去,隨口回答道,「剛才探子來報,說老妖……」她驟然想起苻鳶同容齊的身份,舌頭一打結,「我是說苻太后來,漫姐姐出去阻攔她了。」
容齊陡然站起來。
蕭可自然拉不住他,旁邊的羅剎連忙舉劍,攔住他的去路,「君上說,這是她自己的事,總要有個了結。她不想讓啟皇為難,也不會讓啟皇為難,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