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雪認得他(第2/3 頁)
來走就是了。現在偏偏是個女孩,而且還是個城裡的女孩,這下可把他難住了。
金三山說:“我回屯去喊人來。”
白雪緊張地說:“別,可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天馬上就黑了,我害怕。再說哪用驚動屯民?你拉我一把,扶我回去就行。”
金三山站那沒動,他從沒真正碰觸過這麼大的女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去扶。白雪把自己的右膊胳遞給他,藕一樣的手臂突然掙脫衣袖的束縛沒收沒管地跳了出來。
金三山沒敢接那條裸露的手臂,他走到白雪左側,扶著她那條還在原地發呆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白雪右腳受傷,金三山在左邊扶著她,好像一個四條腿的板凳,把三條好腿都安在一面,另一面只安了一條不頂用壞腿,這板凳怎麼也立不穩。
金三山發現了白雪的尷尬,只好從身後繞到她的右邊,終於讓板凳立穩當了。
金三山扶著白雪剛走幾步,她腦門上就冒出了汗,把落日僅剩的餘光反射出一些晶亮來,這些閃光沒能逃過金三山的眼睛,他終於知道白雪真的很疼。
金三山沒有徵求白雪的意見,直接在她面前彎下腰去,反揹著兩隻大手,高大的身子一下子矮下去一大塊,像被鋸掉一截的樹樁子。
白雪伏在金三山的背上才發現,這個沉穩的大男孩有如此寬厚的脊背。不知道為啥,白雪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感,她真想趴在這背上睡一會兒。
金三山是第一次背女孩子,以前跟屯子裡那些半大小子在一起瘋鬧,也背過他們,跟背女孩真不一樣,女孩子的身體軟軟的,像揹著一團棉花,而且是一團發熱的棉花。
金三山想:揹著這團棉花,不管多冷的天也能把身子給暖熱。
金三山的兩隻手託著白雪的腿,雖然隔著衣褲,並不能阻擋另一個身體的熱量傳遞到他的手上,一會他就感覺手心微微見了汗。他搞不懂到底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開始兩個人誰都不出聲,路上只能聽到鞋底跟路面嘶嘶拉拉的咕噥聲。尷尬最愛鑽沉默的空子,為了不讓氣氛太緊張,金三山沒話找話的問:“好好的路,怎麼把腳崴了?”
“噗”
白雪差點被氣樂,要不是跟他還很陌生,真想在他腦袋上拍一巴掌:“看你說的,我又沒七老八十,哪能在平路上崴腳?我是想進野杏林採幾個花枝,跳壕溝時腳被土塊硌著了。”
聽白雪這樣說,金三山偏過頭去看路邊的野杏林,他也是來看杏花的,他對杏花到了痴愛的程度。之所以來的遲了一些,是因為收工時領工員又喊他去幫忙裝了半車土,讓生產隊的馬車順便帶回去給自家墊豬圈。
金三山“嗯”了一聲:“原來你也喜歡杏花!”
白雪說:“我小時候每年春天,路兩邊,公園裡,大院裡,到處都能看到桃花。桃樹開花的時候,爸爸會給我採上幾根含苞欲放的桃枝兒,我把它們插進瓶子裡。我愛盯著花骨朵看,它也盯著我看,看著看著它就笑了,笑得一臉粉紅。我看到杏花就想到桃花,想到了桃花自然就想起了爸爸,也就想起我在瀋陽的家。”
金三山知道這些知青都是從哈爾濱來的,可是白雪提到在瀋陽的家,就不懂是怎麼一回事兒了。但是原本又不是很熟悉,也不好刨根摳底,只好找些話來把杏花引起的傷感攆走。
金三山說:“我家院子裡也養著幾棵杏樹,雖然沒這裡杏樹多,可花是粉色的,不像這裡的花是一色的白。你要是喜歡杏花,回家我剪幾個杏枝給你送到青年點去,省得你出來看杏花再把另一隻腳也崴了。”
白雪在金三山背上挺一下身子,似乎看著他的後腦勺說話,不能充分展現自己的興奮。
她歪著身子看著金三山側臉說:“太好了,我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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