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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捏死兔子，人的脖子被刀劃過，就漸漸不再溫暖，身子變得冰冷僵硬，她收回匕首，這是她第一次殺人，但是，就像殺死兔子她就可以吃飽，殺死人阿爺就可以再活久一點。

阿爺病了，他變成了一個枯瘦無力的老人，雪天裡他再也不能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印子了，她接過了他的工作，接取任務獲得報酬，回到家裡，她給阿爺縫補衣物，但她仍不明白他縫衣服時為什麼會露出溫暖的表情。

端著藥碗，她聽到了阿爺的咳嗽聲，像拉破的風箱，嘶啞無力，祖父對她說過，殺手要學會忍耐，小時候，她渾身發熱，連續數日變成了一個廢物，她忍耐著，戰勝了病魔，可是，阿爺或許……

給阿爺餵完藥，她回到房間，給自己上藥，任務會受傷，因為大多數的人都不喜歡死亡。

阿爺身體還好的時候，總會很細心的給她上藥，他說，很多殺手仗著年輕就胡來，暗傷留的多，人也會老的特別快。

可是，阿爺到底是老了。

拿過書本，她開始學習，幾年前阿爺不知為何帶她搬到了城鎮，讓她上學。

即使經常請假去做任務，她也決定把書讀下去，因為這是他希望的。

經紀人打了電話過來，是新的任務。她沉默半響，放下了書，開始擦拭武器，帶齊吃飯的傢伙，她敲了敲阿爺的門，&ldo;師傅，我出任務了。&rdo;

&ldo;早點回來。&rdo;阿爺吃力的說道。

&ldo;好。&rdo;

她再次順利的解決目標，經紀人誇讚她，&ldo;雖然是個beta，你可真是厲害，連你師傅都比不上你。&rdo;

什麼時候她已經超過了師傅?

即使身子越發虛弱，阿爺怎麼都不肯讓她餵飯，他拿起勺子，手抖的厲害，湯米撒了一地，吃到嘴裡已經不剩什麼。

&ldo;你最近出任務是不是越來越頻繁了?&rdo;他的嗓門突然變得中氣十足，像是年輕的時候一樣。

&ldo;經紀人覺得我可以勝任。&rdo;收拾殘羹的手頓了頓，她恭敬的回道。

&ldo;你超過我了呀，締江。&rdo;

&ldo;是的，我將會讓締家的名號響徹界內。&rdo;

阿爺的身體迅速康復了起來，面色紅潤，就像隔壁老是坐在門口抽旱菸的老頭。

不知道為什麼，經濟人突然取消了她的任務，阿爺不見了。

升學考試回家，她愣愣的站在阿爺臥室的門前，房裡一片靜默，連咳嗽聲都沒了。

抓上了武器包，她走了，這次，不是為了殺人。

阿爺要去殺一個人，作為交換，經濟人同意以後不再找她。

他倒在地上，之前的精神煥發早已消失，混濁的淚水流了下來，混著血。

不是雪，是血。

他看著締江，可締江知道，他已經看不見了。

從沒跑的這麼快，她跪倒在他身前，他的手抽了抽，她握了上去，緊緊抓住。

&ldo;江啊，我後悔了，締家要沒落，就讓它倒吧，&rdo;他的聲音虛弱無力，但仍是連續著，&ldo;你爸爸把你丟給我，為了不成為、殺手。可我後悔了，你應該生活在陽光下，遇到一個讓你心甘情願為他縫衣服的人……&rdo;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締江的眼裡滑落了水珠。

締江成為了斯波南卡赫赫有名的殺手，那天，迴光返照的祖父到底沒殺了被人重重保護的目標。

或許，比起在床上苟且喘息，死在任務裡，才是殺手的歸宿吧。

她沒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