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第1/2 頁)
閔南行的話將明時玥一下子拉回了曾經。
她們之間,從未有過坦誠布公的交流,大多數時刻,都是放縱於□□的歡愉。
明時玥:「你忘了?你最忌諱別人窺伺你的過去。」
那道分明的界限,明明是他親手刻下的,即便後來愛得要死要活,也沒有在她面前展露過真正的他。
猜不透,看不破,才是最可怕的。
閔南行面上湧上一抹苦笑,「所以,這才是你一直不願相信我愛你的原因?」
如今都過去了,他們之間早已翻開了新篇章,明時玥反倒多了一絲釋懷,點頭:「愛情是什麼?不就是明知眼前是溝壑、是泥濘,哪怕有飛蛾撲火的風險,也要像對方展示最真實而完整的自己。如果彼此之間留有太多戒備和猶疑,相處之時總戴著面具,又怎麼會全身心地信任。」
「閔池舟……有跟你說過我和他母親的事嗎?」閔南行提及那個名字時,胸腔還是會嫉妒而震顫著,此刻,他的內心忐忑不安,既怕明時玥露出悵然的神情,又怕她會因此而想起和閔池舟的昔日時光。
在明時玥沉默的每一秒裡,閔南行都如坐針氈。
直到明時玥搖頭,「從來沒有,不過豪門繼承人之間有爭鬥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閔南行:」我和閔池舟同父異母,但她們並非先來後到的順序,而是在閔震的操控下,在同一個屋簷共侍一夫,在我十歲以前,我的……鄭羽歡更得他歡心,那時候我也是閔氏集團欽定的繼承人。「
「後來閔池舟出生,鄭羽歡失去了閔震的庇佑,我們的生活開始走下坡路,搬出了閔家老宅,她開始變得瘋魔,為了能讓閔震來看她,將我丟在雪地裡凍至發燒,用刀割傷我的小腿,甚至讓學校的同齡人霸凌我。」
這是閔南行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提起自己的母親,也是明時玥第一次聽到這種視角的陳述。
傳聞裡,閔南行是忘恩負義的人間修羅,以精神病為由,將自己的親生母親囚禁在私人醫院裡,即便在她死前,她歇斯底里地求著要同他見上最後一面,他也沒有回去看過她一眼。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我不過是她爭寵的工具而已,連一隻狗、一個物件都不如,要不是命大,或許早就死在了京市某一個無人問津的寒冬裡。閔池舟母子察覺到了我的威脅,攛掇著閔震將我送至越疆。」
閔南行說到這裡,眼底鋒芒畢露,「究竟是多狠心的人,才會將一個才十三歲的孩子,扔在戈壁灘裡,任其生死由天?」
這樣的秘辛,光是聽者都不禁汗毛直立,更不用說身陷囫圇的閔南行了。
明時玥牙根緩緩咬緊,對於閔南行的遭遇,竟然生出了幾分共情。
她得知自己不過是明興國報復楊雪的棋子時,也不過才十幾歲的年紀。
在最渴望親情的時候,卻被現實無情地嘲弄。
明時玥垂下眼,沒了剛才的牴觸和戒備,看向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柔和:「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閔南行也望著她,「我不願意說出口,是因為討厭被人審判或是同情。」
可是明時玥不會。
她和這世界上大多數不同,她能夠理解他的絕情與冷漠。
只有她,才會站在他的角度看待這一切。
也只有閔南行,才能一眼看穿她在明家的屈辱境地。
他們之間的命運本該毫無交際,卻在不同的時空,意外地走向了相似的程序。
直到纏繞、相交。
本質上,他們都是同一種人。
明時玥忽然不敢再直視他那雙彷彿能夠洞穿人心的眸子,慌忙別開眼,拿起桌上的棉簽,「你的傷口……」
閔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