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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城城主他老人家一直都在閉關睡覺,多少年才出門一趟啊,多難得讓我碰見。」
趁著沈清宴給他治傷的當口,他小小聲地對沈清宴說:「別說我了,那次能碰到他,我師父都覺得特別榮幸!」
「據說我師父上一次碰到他的時候,我師父才剛入蒼華派的山門……」
「你師父當時多大?」
旁邊聽壁腳的替天行道忍不住問了一句。沈妄希沉吟了一會兒:「至少八百出頭。」
……旁聽著的所有人都沉默了,連靈菘都用一種恍然大悟的目光看向了廣平城城主: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有談過戀愛呢!原來你八百年才出一趟門!
這能談得了戀愛才有鬼了好嗎!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廣平城城主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為了轉移話題,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拿過了沈妄希寄身的玉佩來看:
「說起來這玉佩上的符文刻的不錯啊,有我的三成功力了……等等,這上面寫的什麼?」
沈妄希如同被尖刺戳了一下,不顧腿傷從桌面上跳了起來:「不許看!把玉佩還給我——不許看!」
然而他舉起手來搶的時候已經晚了,廣平城城主已經把那句話給完整地念了出來:
「父親大人及諸位先祖大人敬啟:
我一定會把沈清宴掰回正軌,讓他娶一個好生養的龍族娘子為沈家繁衍血脈。
尚饗!」
旁邊正喝茶的龍笑笑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
自知大勢已去的沈妄希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想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薄雲意挺直了背問,他警惕地望著沈妄希,總懷疑這個老祖宗半路會跑出來棒打鴛鴦。
沈清宴倒是不怎麼意外,只是無奈地笑一笑:「你怎麼這麼執著?」
沈妄希欲言又止,喉結上下滾動了數次,乾脆一把搶回了玉佩,站在原地垂頭喪氣道:「……我不能讓我們沈家絕嗣。」
他看了看沈清宴。
「你別多想,我只是一時衝動才把這句話刻在玉佩上面的——我知道你對沈家沒有什麼感情。」
沈妄希抱著玉佩,在桌子的邊緣坐了下來,那隻沒受傷的腳垂下來一晃一晃:「沈家曾經的榮耀沒有留給你,你得到的只有枷鎖……雖然大家總是說一個人不能選擇出身,但背負著一個家族的血仇成長,對一個人來說實在太沉重了……這我知道,我也理解,你為沈家的滅門報了仇,我已經很感激你,沒有理由讓你付出更多。」
「只是我和你不一樣……我對沈家……不,是我對我的爹爹,我的祖父,我的祖母,我的媽媽……我對曾經沈家的人,有很深的感情……很深。」
「他們都已經死了,我知道。」
「但是隻要沈家的血脈還在,還能延續,我就總覺得可以從沈家人的身上看到點什麼。」
「……看到那些我已經失去的,一輩子也無法再次得到的事物。」
「我想我可以為他們做些事,做一些我早就該做,但是一直到死都沒有做的事。」他衝著沈清宴笑了笑,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不過這只是我的執念而已,不是你的……我知道我不能逼迫你,只是我更不能放棄。」
「……我也不想放棄。」
沈妄希深吸一口氣,挺起了小小的胸脯:「我是沈家的下一任家主,維持沈家的聲名不墮、香火不散是我的責任!我絕不會拋棄我的責任!儘管沈家現在只剩下了你一個人,但我有信心讓沈家從你開始再度開枝散葉、繁衍不息!」
在他擲地有聲的話語聲中,周圍的諸人都沉默了。半晌,有人弱弱地道:「這不對吧,沈家明明不止一個人。」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