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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錢都夠我買一套新的飛劍了。」
說完了這句話,替天行道就趕緊停了話音,專心致志地低頭切起了他的肉排。
廣平城城主:………………
他在座位上呆坐了半晌,忽地靈光一現,一拍手道:「等等,我也有錢啊!四十倍的賠償我也出得起,你等等,先別——」
抬頭一看,自己面前哪還坐得有人,本來坐在對面的薄雲意早已腳下一溜,好哥倆似的坐在了替天行道的旁邊。要說替天行道吃的還真快,桌上的碗盤現在早已經空空如也,雜物都已被移到一邊,桌面上空懸浮著一長排飛劍,長長短短的劍刃在燈光下顯得寒光閃閃,兩人坐在飛劍群間,指點江山正說得愉快。
見廣平城城主抬頭望來,薄雲意還停下了解說,衝著他微微地笑了笑,這一笑似乎都帶著劍光的銳利,廣平城城主差點被氣得吐血。
「難道我真的老了嗎?」
他忍不住悲涼地想道:「我腦子居然轉得這麼慢,完全忘記了對方喜歡飛劍,我可以趁機投其所好……」
不,不對!
廣平城城主突然恍悟:就算自己想要投其所好也是完全沒有機會的!正常的修真者誰會隨身攜帶這麼多的飛劍?除了薄雲意——他不是一個正常的修士啊!
摸了摸自己隨身攜帶的儲物袋,知道裡面只有各種咒符的廣平城城主內心油然而生一陣悲涼。
這世道……
早知道當年就不應該修習陣法,修習煉器之道該有多好!
這後悔之心只存在了三秒,就在唉聲嘆氣中消失了。廣平城城主心知肚明,令自己在整場爭鬥中處於下風的並非是因為陣法或者是煉器,只是想來想去,總是意難平。
——只是意難平。
一邊把自己花去的數額如數打回替天行道的帳戶裡,廣平城城主一邊託著下巴唉聲嘆氣。
明明也有不少人誇過自己顏色動人,可惜顏值到用時方恨少:自己為什麼沒有長得比現在更好看上十倍呢?這樣自己哪裡還用擔心什麼薄雲意,一個指甲蓋就能把對方比下去!
可惜,現在再轉回頭去臨時抱佛腳早已經沒有用了,廣平城城主只能化悲憤為食量,低下頭惡狠狠地切起了肉排。
沈清宴端著幾隻叮叮噹噹的酒杯走回來,給每人桌前分別放了一盞。
「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世界這麼大,我們能相逢在一起也算是緣——來,乾一杯吧,一杯之後泯恩仇,嗯?」
他站在燈火下笑著舉盞,絳紅色的酒液在瓷白的杯中迴蕩旋轉,杯壁投下的陰影更襯得他的指尖白得像蔥管。
只是注視著他站在那裡,薄雲意的心頭就莫名地輕輕一盪,像是一艘小船自春日裡來,在微冷的湖面裡破水而開——
「我從前其實是不信緣的。」
薄雲意輕笑道。他拈起酒盞一飲而盡,深深地望著沈清宴的眼睛:「——自從遇見你之後就信了。」
「花言巧語。」
廣平城城主輕蔑地哼了一聲,抄起杯子一口喝乾,特意對著薄雲意亮了亮杯底:「說好的一笑泯恩仇,你倒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泯恩仇也是要分人的。」
薄雲意眼皮都不抬:「和你這種不懷好意的人就不可能有什麼恩仇好泯——有仇我肯定就當場報了。」
什麼意思?這是在警告自己嗎?
廣平城城主冷笑:「小人之心。」
薄雲意聞言抬起頭,向著他一笑,黑黢黢的眼中深不見底:「有些人倒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容人之量呢……可惜啊,恐怕到老死都沒有機會。」
「您的年紀都已經是我的多少倍了,只想問您這麼多年的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