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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沒有推拒，叫家人去喊小妾來侍奉。酒菜很快上了上來，鹹寧公主和張賀分別落座在下首，楚琰居上座，沈硯在楚琰之下。

酒過三巡，場面活絡起來，大家都說笑了幾句之後，張賀便笑吟吟地舉杯對沈硯道：&ldo;沈中郎，你我同朝為官，以後還請多多照料。&rdo;

沈硯連忙舉杯，謙遜道：&ldo;不敢，相互照應才是。我們同為大王效力，理當同舟共濟。&rdo;

一杯飲罷，張賀還是帶著笑，似乎有意閒聊道：&ldo;沈中郎在宮中為官，至今多少年了？&rdo;

沈硯沉默片刻，想了想道：&ldo;我是正平元年任的羽林中郎將，入了光祿勛府，在宮中行走至今，已有……五年了。&rdo;

今年剛好正平五年，沈硯已經二十五歲了。

&ldo;哦？在宮中五年了？&rdo;鹹寧公主挑眉，狀若無意地提了一句，&ldo;不知沈中郎可熟悉宮中各處？&rdo;

&ldo;前宮有四位羽林中郎將值守，分別守前宮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每三日都會變化，還有軍中口令以為依據。若說前宮，我確實熟悉。&rdo;沈硯笑著道。

張賀聽了，接過話問道：&ldo;那沈中郎住在宮中麼？&rdo;

&ldo;按理我當值就該住在宮中。只是昨日才回國，還未輪到我當值，所以我就回府了。&rdo;

鹹寧公主心頭一動，不動聲色地含笑問道：&ldo;沈中郎，我方才從宮中出來，見中郎府邸與宮中相去甚遠，心裡甚是感慨。中郎若是上朝，自沈府到宮中，每日恐怕天未亮就要起身了，畢竟距離宮中走路可是要兩刻的時間。&rdo;

&ldo;曲左監此言差矣。&rdo;沈硯一頭霧水，覺得曲和是在開玩笑，&ldo;我若當值，自然騎馬或者坐車，到宮中只需要一刻。&rdo;

&ldo;只需要一刻？&rdo;張賀和鹹寧公主對視了一眼，他唇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回頭看著沈硯道，&ldo;那麼敢問沈中郎，能否在一炷香之內，趕到宮中，並且調遣士卒，把鐘樓圍起來？&rdo;

沈硯終於聽出不對了。張賀和曲和兩個人一人一句，又是關心他在宮中當差時間，又是問他上朝需要花費多少時辰，兜兜轉轉原來是在懷疑他。他不禁變色，冷著臉道：&ldo;二位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嗎？&rdo;

鹹寧公主搖搖頭道：&ldo;我二人並非懷疑沈中郎，只是想知道，昨夜發案時，沈中郎身在何處？如何能在郡主聽見慘叫之後，迅速趕到命案現場，並且調兵遣將把鐘樓圍住。&rdo;

沈硯似乎想發怒，張了張口，駁斥的話到嘴邊，卻囁嚅了幾次，沒說出口。

&ldo;沈中郎，昨夜您在哪？&rdo;張賀盯著他，見他欲言又止，眼神一冷，逼問道。

沈硯幾次想辯駁，可是卻沒說出口，額頭上很快滲出了汗水，臉色也白了不少。最後，他只是無奈道：&ldo;我昨夜就在宮外，宮人之死，我不知道兇手是誰，你們要懷疑我，最好拿出真憑實據，否則本將可以告你們汙衊。&rdo;

&ldo;沈硯，&rdo;在一旁聽著的楚琰奇怪道，&ldo;你說你不在宮中，可有人為你作證？&rdo;

沈硯嘆了口氣，搖搖頭道：&ldo;沒有。當時臣只是一個人。臣昨晚本來回府，後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心情煩悶，所以就出去走走。一走就走到了宮門，等臣要回去時，馮常侍就派人來找臣，讓臣去鐘樓封鎖訊息。&rdo;

&ldo;既然是宮門，必然有衛士在，郡主可一問便知。&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