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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致眯著眼睛，用袖子掩面打了個哈欠，放下手無辜道：&ldo;反正清者自清，臣身正不怕影子斜！&rdo;

被她這話氣笑了，鹹寧公主點點頭道：&ldo;不知道誰昨晚求著舊年趕緊去給範侯送禮保住小命，又不知是誰諂媚侍奉，向本宮哭求庇佑，這人好沒骨氣，一定不是駙馬。&rdo;

宋致小臉一紅，咬著唇別了她一眼，小聲嘀咕道：&ldo;臣心裡害怕，公主不安慰還落井下石，真不地道。&rdo;

鹹寧公主見她倒打一耙的本事高超，氣得哪有憐香惜玉的念頭，就想喊住御車夫，迴轉公主府，讓宋致一個人去面對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虎豹。看把她給能的！誰慣的？誰給的勇氣？怎麼這麼氣人呢！

早知道了規矩，鹹寧公主的車架直接進了宮，而後黃門令來迎接，帶著兩人往宣室去。宋致在殿外脫了靴子，解下佩劍，落在鹹寧公主身後半步，兩人快步走到丹陛階下，俯身一拜。

&ldo;鹹寧公主臣和，拜見陛下。&rdo;

&ldo;駙馬都尉潁川太守臣放，拜見陛下。&rdo;

天子居高臨下，跪坐在案後，抬起頭來，神色溫和地看著兩人道：&ldo;起來吧。&rdo;等兩人直起身，他便肅然道，&ldo;昨夜公主冼馬李避進宮，參奏廷尉府左監張賀擅闖鹹寧公主府，驚擾了公主與駙馬，可有此事？&rdo;

&ldo;回陛下，廷尉左監張賀是奉旨查案，捉拿犯人。&rdo;廷尉起身到庭中站立，手持板笏，朗聲道。

&ldo;哦？&rdo;天子沉聲道，&ldo;是查什麼案，查到了鹹寧公主的府上，又是捉什麼犯人？廷尉左監張賀何在？&rdo;

廷尉後座張賀起身，正了正衣冠，迎著滿朝文武的目光，快步走道庭中，行了個大禮，中氣十足道：&ldo;廷尉左監臣賀，奉陛下旨意，徹查司徒府走水一案，已有了眉目。陛下，容臣回稟細細內情，一一呈堂證供！&rdo;

宋致雖然沒有看見張賀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心裡的大義凜然。她不由心裡苦笑，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了斷，她抬頭用餘光瞥了一眼認真傾聽張賀說話的鹹寧公主，鹹寧公主面無表情，再看一眼文官之首低頭垂垂老矣的司徒宋謙，心裡七上八下的。

&ldo;可。&rdo;天子允許張賀當堂對質。

張賀拜了一拜，直起身環視了一眼朝堂，笑道：&ldo;此事，要從正平元年說起。&rdo;百官們面露疑惑，他視而不見，&ldo;那一年，臣不過是司徒公門下，在洛陽遊學。一日，臣在名揚湖踏青遊玩，遇見了當時的駙馬都尉。彼時駙馬雖不似其兄宋敏，但也風流文雅，臣與駙馬相遇，感其風度翩翩，十分羨慕。而那時駙馬身邊有一好友，人稱&l;五公子&r;。五公子丰神俊朗，素有才華，臣見了之後，就對他印象深刻。後來臣丁憂在家，直到三年後回洛陽之後才知道，駙馬尚了公主，而五公子在前一天晚上就離開了春風閣……&rdo;

宋致瞟見宋謙眉毛一顫，頭低了些，暗自覺得哪裡不對。莫非，宋謙是知道五公子的事情？

&ldo;臣赴宴公主府再見駙馬，發現駙馬神色詭異，臣敏感多疑，暗自留心。第二天，司徒府燃起大火，把整個官邸燒個乾淨，裡面的人除了司徒公逃了出來，無一倖存，連司徒丞都葬身火海。這場火著得離奇古怪，引起了臣的注意。而更奇怪的是，司徒府的家奴都被燒死，屍體化為焦炭，可後院卻挖出了一副面目全非的男子屍首！&rdo;張賀緩緩講述，擲地有聲，&ldo;臣想，這人死在司徒府中不奇怪，可他死得沒有面目卻令人疑惑，莫非他的身份十分重要，所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