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計劃通(第1/4 頁)
12月13日,中午時分。
天橋底下。
“牛老頭,該交保護費了。”
雞冠頭、唇畔和耳朵都打著釘的男人,正在找茬。
雙手纏繞著破爛的繃帶,兩根大拇指空空蕩蕩的老頭,花白的鬍子上,左眼上的刀疤稜角盡顯,隱射出曾經的英俊,他怒瞪著眼前的兩混混:
“王八蛋,老子上週剛給你們一筆錢,不是說好每個月只交一次的嗎?”
“物價上漲了嘛,保護費自然也得跟著漲咯。”
一個刷著手機拍影片的同夥,咔嚓了起來,很快,隨著影片的放出,點贊音不斷傳出。
也不知道九安市什麼時候盛傳起的這種風。
被治安管理忽略的各大貧民窟裡,到處都有人跡罕至的街區、小巷、廢水區、垃圾區,而這些地方,沒有收租、沒有治安人員,也有很多人擺攤維持生計,就地謀生。
因為是詼諧的地帶。
所以也滋生了很大一批蛀蟲。
他們盤踞於各大灰暗區,以收取保護費的名義,從勉強餬口的小商小販身上吸取出微薄的血。
雖然一次性抽取的不多,但隨著面積的擴大和地下人士日漸整合的完善,這股勢力也越發不可小覷。
甚至還有些黑手黨出身的人,參與選舉,搖身一變就成了“兩代人的積累”,搞的諸多被敲打的市民敢怒不敢言。
但最終邪不壓正。
底下的哀怨最終上達了天聽。
六墨閣於兩年前還出臺對應政策,堅決打擊這種不法勢力,僅僅三個月,就獲得了廣泛的民意。
在全體群眾的不懈努力下,跳出來浪的全被清了,該罰的罰、該關的關,該被槍斃的也昇天,就結果來看,是成功了。
只是大頭們消滅的大不多了,小頭們還在學蒼蠅飢餓飛撲,雖然也掀不起什麼浪,但也煩人的很。
老牛從兜裡摸出兩張皺巴巴的鈔票,丟給那兩個狗模人樣的小雜種,擺手打發道:
“快滾,別打擾老子做生意!”
撿起錢。
他們兩個呸了一口,撞上文竹。
“你瞅啥?”
“……”
文竹一冷,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肩膀擦過他們二人,來到老牛的擺攤處。
“好久不見。”
老牛未有回應,只是上下掂量文竹一眼,看他氣色還算不錯,就懶得開口說話了。
“老牛,你這棉襖裡的棉花都漏出來,怎麼還賣這麼貴啊,還一看都是高仿的,便宜點賣給我吧?”
老牛乾坐在板凳上,冷冷地看向文竹,說:
“200塊一件,少一個子兒都不賣給你。”
文竹抬頭看了一眼十二月的大炎日,頓時指著鼻子,對這個利益燻心的二手販子,道:
“你這衣服都反季了!還賣這麼貴,你咋不去搶呢?”
“我要是搶錢能不坐牢,我早就去搶了。”
老牛從他手中一把奪過他順過的棉襖,用四根手指,把漏出的棉花全塞了進去,然後縫線一合,完全看不出痕跡。
天橋下的擺攤老牛。
一直以倒騰二手貨為生,他原本是做縫紉生意的,多年前因為工廠事故,斷了兩根大拇指,老婆孩子跟別人跑了之後,他只能在這片城管伸手不到的地方擺攤做生意。
日子緊湊,從各處垃圾堆裡翻出來別人不要的衣服,縫縫補補、用僅剩的手藝和技術,也算是把一件件衣服以舊換新了。
但他這技巧也毒辣的可怕,僅僅靠著八根手指和幾根針線,就能把破爛的衣服縫補的天衣無縫,好幾次買他家衣服的時候,文竹都有一種買了新衣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