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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憶,開啟來看看,可喜歡。」
他聲音如冷玉,輕緩而帶著一股溫涼。
小匣中躺著硯臺和墨碇,饒是姜寶憶沒甚見識,可入目的硯臺做工精巧,紋理清晰,原先便有的石紋好似一隻臥躺的貓兒,能工巧匠就著底色雕琢的愈發生工,她便知這硯臺定然貴重。
再看那一柄好墨,色澤黑潤,香味濃鬱。
她還沒開口道謝,便聽旁邊姜昭笑道:「郎君可是送錯了禮,咱們五妹妹什麼都好,就是不通筆墨,你送她這樣好的玩意兒,豈不是浪費。」
說罷,扭到跟前看著墨碇,輕巧說道:「這是徽墨,後主都說過,徽墨甲天下。五妹妹你看,這墨碇拈來輕,研無聲,落紙如漆,久不褪色。這樣好的墨碇,京城沒幾人能用到。」
評完墨碇,她又開始品評硯臺,姜昭為了討好父親,便將大部分精力用在寫字上,她字寫得極好,也經常得到姜越稱讚,眼看著周啟送了這樣對胃口的禮物,她焉能不顯擺一番。
「極品歙硯,東坡居士曾評,此硯澀不留筆,滑不拒墨,用來研墨最是舒適,這一對佳寶,落在旁人手裡也便罷了,送給五妹妹,著實有點暴殄天物。」
話音剛落,周啟附上輕笑,只將小匣子往寶憶面前一推,淡聲說道:「寶憶若是喜歡,那這禮物也算物盡其用。寶憶若不喜歡,那這禮物便如廢堆裡的石頭,一文不值。」
字字珠璣,聽得姜昭直磨牙根。
姜瑤最喜歡姜昭吃堵,哼哼一笑嘲道:「寶憶人緣好,不像某人,整日醉心寫字寫詩,也沒見有誰給她送墨碇硯臺,想來是嫉妒看不下去,這才巴巴湊上前挑撥是非,有這力氣,不如窩回屋裡再寫上百八十幅字解氣,省的待會兒沒吃幾口就飽了。」
「你你,你又欺負我!」姜昭不成想被姜瑤當著眾人面譏諷,一時間下不來臺,雙眼接著通紅,抹淚哭道:「是我沒人喜歡,可你是我姐姐,也不能這麼作踐我。」
姜瑤笑,笑的姜昭後脊直冒冷汗。
「吵不過的時候就知道我是姐姐,你哪來的臉,哪來的身份?席面上都是正經人,你要是不想讓我打你,就趕緊回棲香閣藏起來,若不然」姜瑤活動了兩下手肘,挑釁似的看著姜昭。
沒什麼是姜瑤不敢做的,姜昭又氣又憋,拂袖跑回了棲香閣。
顧姨娘與姜晗姜蘭遠遠看見,互相使了個眼色,顧姨娘壓低嗓音囑咐:「你們二姐就是不長記性,吃多少次虧了,還敢冒頭。」
「你們兩個安生點,乖乖等著待嫁就好。」
顧姨娘誰都靠不上,也知道這個家蘇氏做主,便是日後給兩個女兒議親,只要別得罪蘇氏,她能為了體面給姜晗姜蘭好好相看一番。
周啟望著姜寶憶,幫她收起來禮物後,低聲道:「往後你便不要叫我大哥哥了。」
姜寶憶張開小嘴,疑惑:「那我叫你什麼?」
「令甫。」
「為什麼要這麼稱呼,我覺得好彆扭。」姜寶憶搖頭,深以為不如大哥哥來的簡單。
周啟低下身去,只差雙手握住她的手,細細解釋:「我是不是你親哥哥?」
「不是,但是勝似。」
「不是便不是,咱們沒有血緣關係。」
「可是」
「沒有可是」周啟沉了語氣,鄭重其事的看著她,小姑娘的臉上滿是不解,鼓著腮頰似乎還有話說,周啟本想揉揉她腦袋,可看著梳理端莊的髮髻,簪著重瓣海棠的玉簪,便將大掌收回,溫聲說道:「叫令甫。」
姜寶憶瞪著眼睛,望見他明淨而又深沉的眸子,線條分明的下頜線幾乎貼在她額頭,她想往後躲開,周啟雙臂前撐,將人困在方椅之中。
垂下的眼皮帶著一絲威嚴,似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