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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老子剛出水,本來還想著要找你得費點功夫,沒想到就是那麼巧。&rdo;老鬼把那團洗剝好的肉架在火上慢慢的烤,我看出來那是水魈的肉,頓時感覺有點想吐。
當初第一次在石頭棺材裡看到老鬼的時候,就覺得他不是人,恐怖異常,然而真正面對面的和他坐在一起,才會慢慢的感覺,其實他沒有那麼可怕,他會說,會笑,儘管咧嘴笑起來非常嚇人,卻能讓我知道,這是個活生生的人。
&ldo;你找我做什麼?&rdo;我順勢接著他的話問道:&ldo;我爺呢?他在哪裡?&rdo;
&ldo;你爺?&rdo;老鬼呲牙一笑,臉上的刀疤和皺紋擠到一起,像一顆核桃,他翻動著火上的肉,道:&ldo;上工去了,至於找你,肯定有點事情。&rdo;
&ldo;我爺上工了?上什麼工?&rdo;
&ldo;頂老子的班,老子已經在河裡飄了五十年,該上岸換換氣了。&rdo;老鬼笑著,但是那雙幾乎被皺紋包裹起來的眼睛,卻突然深邃起來,他的眼睛裡多了一些東西,當時我還年輕,看不懂,等到很多年後仔細回想,才明白過來,那種東西,叫做傷感。老鬼咳嗽了一聲,慢慢道:&ldo;五十年,一晃就過去了,老子當年下水的時候,腰桿子筆直,現在,已經佝僂成蝦米了……&rdo;
老鬼的話突然讓我想到了什麼,當初爺爺遇到石頭棺材的時候,雖然有點慌張,但現在回頭想想,他那種慌張裡面,總有些耐人尋味的東西。
&ldo;看樣子,你是陳老六的命根子。&rdo;老鬼接著道:&ldo;我出河的時候,他專門讓我找你,不為了別的,就為看看你現在活的歡實不歡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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