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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賀敏行問。
「在裡面呢。」遊競偏頭一示意,他線條利落的面龐在青色的煙霧中顯得不似平時那般爽朗挺正,反而有一絲迷離的魅力。
賀敏行愣了一愣,說:「我無權審訊他們。」大法官只在法庭上有質詢的權力,但現在顯然不是。
遊競吐了一口煙圈:「我也不需要審訊,給他們找個秘密的地方保護起來就行了。身份敏感,在哪裡放著都不合適。」
賀敏行想了一下:「大法院處理一些涉及到未成年人的傷害事件時,會給他們重新編造身份,這一套流程非常完善,絕對保密而且百分百安全。」
「成,就這麼辦吧。」遊競站起來,他對這件事的態度就是儘快處理,他已經不想再面對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賀敏行開玩笑:「你再這麼說,我就不辦了。」他表情變得嚴肅,「只是為了捍衛法律,我知道你一定因為厄科國遺孤的事和某些執政院的人起過衝突,我對你公正的決定表示敬意。這兩個孩子沒有錯,但是盯住他們的罪惡的人可不少。他們此刻是無辜的,下一秒就可能變成天琴座最驚人的罪犯。要放他們自由,不僅需要勇氣和判斷力。沒有足夠的執行力,這很可能變成一件結局糟糕的蠢事,而我願意傾盡全力,避免這樣的結果。」
遊競沉默不語。
賀敏行折煞他了,他才不是為了什麼公平和正義。人命在他一個從小沒見過血腥暴力的地球人說,當然分外可貴,他同樣深知法律底線之必要。但他也明白,在政治風雲中,一些曲折轉圜,對於見不得人手段的妥協,正義與邪惡的灰色地帶也有其存在的必須性。
他阻止這件事只是因為一己私心,感情用事。
當耶戈爾斬釘截鐵地對他說,因為這對雙胞胎是厄科國的王室,所以註定要成為共和國的犧牲品,他幾乎想要說出遊競的身份,然後任性妄為地逼問秘書長,是不是也要把他處以死刑?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他不是在救贖那對厄科國的遺孤,只是在掩耳盜鈴一般試圖逃避一個冥冥之中潛在未來之日的怪物,一個關於他和耶戈爾終將走向對立的預示。
耶戈爾愛他,但是耶戈爾更愛共和國。遊競絕不懷疑,如果一旦得知這身體的身份,耶戈爾會毫不猶豫地殺掉那個作為共和國最大不穩定因素的帝國繼承人齊競,然後一輩子痛苦悲傷地懷念他默默無聞的地球愛人。
遊競不是個膽小的人,但他發自內心地恐懼這一天的到來。
賀敏行把他的沉默當成了思考,他寬慰地拍了拍遊競的肩說:「你在執政院是不是很難?」
遊競回過神來:「唔,還好吧。」他心不在焉地說。
「你的性格一定與耶戈爾合不來,這個人冷淡偏執,我猜他自命為天琴座的守護者,但是在我們看來守護者只有一位,就是共和國法典。」賀敏行露出一個自以為猜中真相的笑,「不過他在執政院的日子不多了,貴族們都知道,赫連定可是在社交場合暗示過,他們一年之內就會成婚,婚後耶戈爾不再擔任政府職務。」
第68章
賀敏行突然發現,遊競臉上那疲倦然而很耐心的微笑不見了,他嘴唇顫抖著,眼神一下子變得空茫了起來。
賀敏行一驚,叫道:「執政官!」
遊競回過神來,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賀敏行關切道。
「沒有,」遊競穩了穩心神,手指按住自己的額頭,「可能太累了,對不起有點失禮,但是我現在得去上班,失陪了。」
他必須得,立刻,馬上,抓住耶戈爾,把事情問清楚。
結婚?遊競一直在做縮頭烏龜,避而不談耶戈爾和赫連定已有婚約的事實,但是這不代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