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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似乎隨時可能爆發,直到齊知聞加冕。
他加冕的時候只有五歲,山雨欲來的局勢也因此得到了緩和。很多人都舒了口氣:齊知聞還太小,根基不穩,帝國的戰爭計劃一下子被無限期耽延下去了。
因此有隱秘的傳聞散播開來,說是先皇去得太突然,是敵國的間諜動了手腳。皇室風聲鶴唳,把小皇帝護得密不透風,甚至皇宮之外,沒人知道齊知聞的樣貌如何。
只知道,這個小皇帝雖然天資聰穎,但被呵護得太過了。一個又聰明又沒吃過苦的年輕人並不適合坐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位置上。
齊知聞叛逆,任性,那種綿延百年的刻骨恨意在他身上沒有任何痕跡。他任用主和派,削弱曾經舉國之力苦心經營的軍工業,他輕輕巧巧幾道諭令,就扭轉了科技的發展方向。
如果世事都按照皇帝的意願發展,那麼很快,帝國就不會是一個讓人膽寒的火藥桶,而是一個清明繁榮的盛世。
但他還太年輕,不知道從來不存在一種盛世,是能讓每個人都心滿意足的。他父親留下的主戰派勢力太深厚,當齊知聞的政令與這些少壯派背道而馳,要剷除他們,就必然會兩敗俱傷。
齊知聞贏了,但國家也傷得很重。他實在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到了這個時候,甚至以為雖然內亂損耗累累,但是這個國家已經走上了正軌。
他聰明的腦袋沒有想清楚,豺狼和猛虎以命相搏,這個時候,豺狼突然變成了兔子,而且還是一隻受了傷的兔子,那麼猛虎會怎麼樣?
它會一口咬碎這隻兔子的喉管,食骨,啖肉,喋血。
百年之前的那位皇帝怎麼也不會想到,最終發動戰爭的不是他的子孫。
遊不殊停在莊嚴宏大的主殿門口,極目往上,幾乎看不到門的最頂端,他輕輕一笑,振衣而入。
第四十四章
在殿中央,幾十餘個宮廷裝扮的人垂著頭,被一列士兵看守著,聽見軍靴踩在地磚上冷酷的聲音,俱是一陣顫抖,顯然極為恐懼。
遊不殊扭頭問副官:「這些都是什麼人啊。」
副官苦笑著說:「估計都是宮廷侍從,都嚇得站不住了,嘴還是硬的,屁都問不出來,非要等主將來了才肯開口。」
遊不殊挑了挑眉,上前幾步說:「那現在你們可以說話了。」
其中一位鬢髮皆白的老人抬起頭,問:「閣下是共和國元帥遊不殊?」
遊不殊頷首:「正是在下。」
「這個星球是皇家別苑,並不會有什麼顯貴停留,這裡也都是些管家傭人,元帥可否放我們走?」
遊不殊笑笑說:「恐怕不行。」
那老人一驚,瞪著遊不殊大聲說:「我們不是軍人,為什麼要俘虜我們。即使兩國交戰,也應當放過沒有武裝的平民!」
遊不殊點點頭:「你說得挺對,平民是無辜的。不過各位身為皇帝近臣,嘴裡總能撬出點東西來,所以對不住了,你們得跟著部隊回去。」
這時怒喝聲起,一個健壯的青年侍從突然原地暴起,身隨聲到,左手朝遊不殊肩膀抓去,右手卻是一道銀光閃過。
軍隊作戰往往更依靠艦船與武器,並不如何強調近身肉搏戰。這個侍從格鬥術極好,顯然是想擒賊先擒王,制住遊不殊作為談判的籌碼。
但遊不殊神色不變,輕輕一個閃身,手往前一舉,侍從持刀的手臂已經被他鉗住,不見他如何使力,只聽骨頭碎響的聲音,對方已經痛得縮成一團,隨即被擲到了地上,滑出去老遠。
在場的人尚未從這瞬間的廝殺中回過神來,一束強勁的中子流無聲地擊向那個伏地的侍從,只聽見慘叫聲一響,地上只剩一個瘠薄的人形灰燼,表明這個生命曾經存在過。
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