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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枝和他擦肩而過,而後又轉頭看了一眼陌生人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麼,不自覺地彎了彎唇笑了起來。
謝承禮曾經也穿過類似的打扮。
五年前,在秦市,有一天也是像今天一樣,下起了雨。
蘇老師有事不在學校,沒有人等著她一起去蘇老師家,她糾結於自己那一丁點自尊,不好意思一個人去。
於是就一直待在教室裡,待到最後學校警衛來趕人,她才磨磨蹭蹭地離開。
可是,走到學校門口,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也是在這時,她看見了戴著鴨舌帽的謝承禮撐著一柄黑色雨傘,一步一步地朝她走過來。
或許不想被人看見他的臉色,他的帽子壓得極低。
然後,雨傘撐在她的頭頂,他的膚色是生病後的蒼白,神情淡淡的:「你蘇老師說你一個人不會去她家,讓我來接你。」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側,安安靜靜地同撐著一把傘去了蘇老師家。
那段路其實很短,可尤枝卻記得很長很長。
然而這一切,終究還是敵不過一句「都是些不重要的,早忘了」。
她為之心動的記憶,是他最不屑一顧的過去。
尤枝唇角的笑漸漸消失,腳步突然便停了下來,滿目怔忡地站在原地。
李遂的話悄無聲息地鑽了出來:「尤枝喜歡你也有一年多了吧。」
其實,他說的是不對的。
不是一年,而是五年多,快六年了。
她明明沒有流淚的衝動,可是一滴大顆的眼淚沒有徵兆地便從淚腺裡冒了出來。
原來謝承禮,不對,不只是他,是他們。
他們早就知道,她喜歡他。
那麼,那些自己小心翼翼掩藏自己心意的過往,便顯得太好笑了。
她故作淡定地向謝承禮打聽他朋友們的喜好,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想要融入他的圈子;
她睡覺時假裝翻身,也不是睡覺不老實,只是為了能夠藏進他的懷中;
她私下問程意謝承禮平時的習慣,嘴裡說著是因為謝承禮送了她貴重的禮物,她要償還回去,實際只是想再多瞭解瞭解他……
還有騎單車時,借著影子的錯位,與他偷偷地相擁;
他生病時,打著這幾天剛好有空的幌子,只為了照顧他,一次次地靠近;
做飯時假裝做得多了,其實是特意為他留的……
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她自以為藏得很好,也只是自以為而已。
他、他們都心知肚明地看著她笨拙地演著「不愛」的戲碼。
就像當年蘇老師一眼看穿她拙劣的演技,報志願時,她拍著她的頭說:「我那侄子雖然在錦市,但我還是更希望你是為了自己才選擇錦大。」
謝承禮也早就看穿了。
他們是怎麼想她的呢?
大概像是在看著一個演獨角戲的小丑,覺得她可憐又可笑吧。
畢竟五年的愛意,換來的是故作不知。
還有李遂說的「催婚」那番話,也和之前的事情聯絡了起來。
謝承禮親自去公司樓下接她,在他的車裡,尤母打來了那通催婚電話,那次他眼中意味複雜。
後來他去高鐵站接她回來時,問她:「家裡有沒有催婚?」
大概那時他也是這麼想她的吧,覺得她是在催他,她迫切地想「上位」。
所以,他第一次在媒體面前公開回應自己的私人感情,也不是回應給大眾的,而是說給她聽的。
為了杜絕她的心存妄想。
甚至更遠些,在格泰那次,她僅僅不經意流露出了幾分依戀,他便說了「有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