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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級了。」柏青打斷了柏其錦的話。
花園裡靜悄悄的,綠蔭遮蓋,只剩兩人,靜的能聽到蜻蜓蛐蛐聲。柏其錦不知道為何心加速跳了下,對著柏青那雙認真的眼,下意識覺得柏青要說出不得了的話。
「其錦,我喜歡你。」柏青一雙眼清澈乾淨坦蕩,「我十四歲遺精的時候就是你的臉,這不可能是對長輩的喜歡,我就是喜歡你,其錦。」
柏其錦想到七年前他回到柏家,柏青對他閃閃躲躲可眼裡又悄悄打量他。
那時候的柏青才十七歲,除了學習外就是小叔這顆戀愛腦,自小嬌養長大,沒經歷過外面風雨,壓根沒看明白柏其錦眼裡的憂心忡忡。
「阿青,你別胡言亂語了,你該好好上學,我是你小叔。」柏其錦果斷拒絕道。
「你本來就不是我小叔,沒有血緣,我們為什麼——」
「是了,我以前是你名義上的,現在連名義上的都不是了。」柏其錦眼神冷了,語氣冷冽果決道:「我不喜歡男人。」
等從柏家別墅出去,柏其錦一路上神色惶然,又是想到跟前跟後的小柏青,又是想到柏青學業優異,他這麼個人,比柏青大那麼多,憑什麼耽誤柏青?
回到醫院,柏母見兒子神色不對,以為是擔憂她。便握著兒子手,徐徐道:「這輩子我太軟弱了,其錦你別為我傷心,我命到這兒了,也別記恨你柏叔,柏家對我們諸多照顧,已經仁至義盡了……」
柏母瘦的一把骨頭,一輩子性格軟弱只會在苦裡刨甜,被家暴也是默不吭聲,但柏其錦印象最深刻在骨子裡的是生父要賣掉他時,母親的決然,抱著母親哭的不能自已。
柏其錦童年悽慘,對比那個家暴酗酒賭博的生父,在柏家已經算是平靜的日子了。
沒半年柏母病逝。
柏其錦又成了孤孤單單一個人,對于姓氏改不改都無所謂了。這幾年,柏其錦創立了公司,沒了家人,柏其錦很拼,公司不過幾年就成了燕市的新貴。
那一年柏其錦三十五歲。
柏青回國出了車禍。
兄弟倆一死一傷,柏家只剩病床上的柏鬆了。
柏青死了。
柏其錦收的屍,全都是血。柏其錦無法將冷冰冰陌生的屍體跟小時候的小柏青聯絡在一起,他想,這世上他最後一點美好的記憶也沒了。
小柏青死了。
柏其錦不知道怎麼收的屍,怎麼回到家,連續幾晚都是噩夢,夢到上一秒小柏青乖巧活潑的叫小叔抱我,下一秒小柏青就渾身是血沒了性命。
無法集中精力辦公,柏其錦只好去醫院看柏松,這是柏家唯一的血脈了,是柏青的弟弟,他有責任照顧柏松的。
再後來。
那個夜晚。
合作方女經理邀請柏其錦吃飯,兩人飯後在大堂說話,對於女經理暗示單身想結婚等話題,柏其錦知道對方意思出口婉拒了,他這個身子這輩子沒想過組織家庭害好女人的。
尤其他現在一閉眼就是柏青的死。
結果柏其錦就看到了已經死的柏青。頭髮短了,人精神了,不似之前陽光,像是經歷了什麼渾身帶著一層寒氣,柏其錦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沒想到真的是柏青。
「小叔,你先回去,我會給你解釋的。」
柏青匆匆丟下一句話就走了,不知道柏其錦立在原地神色複雜眼底帶著一絲期望。實際上柏青自從當了鬼差後,沒有任務時經常半夜化成虛體到柏其錦那兒。
柏其錦一人住,房間冷冰冰的,冰箱裡都是速食,柏青就跟痴漢一樣跟著柏其錦前後,看到柏其錦下班還要去醫院看他弟弟,看到柏其錦回到家沒胃口吃飯,餓的不行了隨便煮點速凍餃子,可等煮好了吃了兩三個又沒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