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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妖相比，人的生命太過脆弱卻又如此絢爛。

蘇蘇垂下眼，此番，該不該放手一搏？若真的無論如何都逃不了結局，至少她曾經嘗試過改變這個命運，那麼就算最後的結局依然是死，她也能甘心瞑目了。

&ldo;真是天賜良機，&rdo;玉琵琶掩嘴一笑，道，&ldo;現在我們只要將他們這段記憶抹去，到時為他們重塑一個關於你的新記憶就可以了。&rdo;

蘇蘇道，&ldo;那若是往後他們問起前事和風土人情，我怕會露出馬腳。&rdo;

&ldo;不用擔心，&rdo;寐喜道，&ldo;我們自然會為你安排好。就說你這次大難不死，可前塵往事卻都盡忘，便可以遮掩過去。&rdo;

失憶啊……

蘇蘇暗暗搖頭，這個俗濫的橋段原來早在商朝就開始風行了。

回去時，寐喜飛在最前端，那天晚上教習文字，兩人單獨相處時，他提前半個時辰結課，抱給蘇蘇一大把的龜殼，&ldo;我能教的都已經教給你了，今晚是最後一次授課，從明日起你便自習吧，白天我和玉琵琶會定期抽查。&rdo;

蘇蘇呆滯地接過高聳得遮蔽了她的視線的龜殼山。

寐喜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一個月的時間說快不快，在越發緊湊的修煉中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在最後一日清晨，蘇蘇被玉琵琶帶到內室，層疊輕薄的簾幔垂下，透過夜明珠的朦朦薄光，一件華美錦衣高懸在牆壁上。

那錦衣是鮮麗的硃砂紅為底，下壓著玄色針線勾勒的荼靡花，大朵大朵的荼靡開遍裙裾，腰間用寬大的玄色腰帶緊緊束住，凸顯腰身，越發顯得細腰纖弱……

玉琵琶將蘇蘇那頭被保養得烏黑柔亮的長髮梳整好，戴上鑲嵌著瑪瑙珍珠的冠帽，一支衡笄從冠帽左右兩側插進髮髻加以固定。蘇蘇注意到那冠帽後附有珍珠鏈環，同時還有一對配套的瑪瑙臂環以及腕環……嘖，這會不會太奢華了點。

蘇蘇臉上正被寐喜和玉琵琶捏著細加描畫，她小心翼翼的控制著面部肌肉開口問道，&ldo;這樣見紂王會不會太誇張了？&rdo;身為戰敗氏族的女眷，在戰敗那天卻打扮得花枝招展……這不是找抽嗎。

寐喜道，&ldo;戰爭結束後，戰勝方有權利從戰敗方掠奪財資，包括部族的女人……所以當戰局已定，勝利方會要求戰敗族所有女眷皆穿上最正統最華麗的衣服，供他們挑選。&rdo;

蘇蘇道，&ldo;原來如此啊。&rdo;

一番精細雕琢打扮，她膚如凝脂，眉若遠山，眼尾被描畫得細長嫵媚，粲然一笑，便是粉面桃腮，姿容皎皎……

玉琵琶頗為滿意地仔細打量她，&ldo;蘇蘇，現在稱你為絕色也不為過了。&rdo;

可惜蘇蘇卻面無喜色，此刻她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力，生怕一個肆意，被束得死緊的腰線下一秒立刻崩裂。

寐喜對蘇蘇道，&ldo;你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rdo;

蘇蘇點頭，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食指朝耳上一筆，&ldo;我的眼睛和耳朵該怎麼收回去？&rdo;總不能頂著它們誘惑紂王吧。

&ldo;只有這個問題嗎？&rdo;寐喜揚袖在蘇蘇眼前拂過，&ldo;我現在為你施了障眼法，凡人是看不見你的原型，除了妖怪以及部分法術精深的修道之人，你可以放心在人間遊走。&rdo;

蘇蘇聽罷眉目霎時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