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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脆響,憑空飛來的酒罈子碎的四分五裂,色澤清潤的酒液灑了一地,於是香氣愈發的沖鼻。
&ldo;這是求醉城上好美酒,我家城主請你喝下一壇。&rdo;聲音忽遠忽近,無法判斷方位,只聽聲音,不見其人。
想入求醉城,千杯不醉才有命回。
哥舒似情練毒嗜酒,莫說千杯不醉,萬杯不醉也不在話下,敢入求醉城者,武功不濟不要緊,若有海量,可飲千杯,也能活著離開此城。
但傳言終究是傳言,哥舒似情酷愛用毒,誰知這酒中是否下了劇毒,誰敢喝。
江重雪揮刀如電,一一將飛來的酒罈擊碎,滿地清晃晃的白酒。
就此停了一陣,那個聲音又道:&ldo;不識好歹。&rdo;伴著幽涼冷笑,&ldo;你不喝,自有人喝,可別浪費了我求醉城上好的佳釀。&rdo;
天外正好傳來嗤嗤嗤的怪聲,壓迫感十足,刺耳異常,聽得人全身發癢,頭皮發麻,不由自主地想用手去撓面板。
聲音越來越大,漸漸地,燈籠的光輝黯淡下來,四周變得黑魆魆的,如被一塊黑布包裹。
&ldo;是什麼東西?&rdo;周梨咬住牙關。
江重雪眯眼一掃,一股寒意直衝顱頂。
來的非男非女,而是蟲子。
成百上千的毒蟲以一種堤壩洩洪的傾勢鋪天蓋地而來。這毒蟲有兩截指腹大小,深褐色,拖曳彎曲的一尾,狀似蠍子。
它們聞著酒香而來,爬上了四周的屋瓦,見物便咬。
江重雪與周梨身上的人氣繞著酒香,簡直讓毒蟲垂涎三尺。
周梨不怕蟲子,可也未見過似這般多的蟲子,眼前一黑,腦袋都暈眩了一會兒。
江重雪一手掛住馬脖子,身姿輕逸地在馬上迴旋一匝,同時使刀,刀氣縱橫,所過之處,毒蟲斷足斷尾,爆出黑色的血漿,這血一遇到空氣便化成一縷青煙,很快消融。
其血有毒。江重雪臉上布滿寒霜,指尖發白,對周梨道:&ldo;有毒,不要呼吸!&rdo;
周梨二話不說,趕緊用雙手捂住口鼻,一低頭,看到毒蟲已順著駿馬的四足爬了上來,她全身都僵了一僵。
這蟲一口口咬住馬兒腿上的肉,一路爬一路啃,甩著一曳長尾左右擺動。駿馬痛極,高昂著兩隻前蹄亂踏,不住地悽厲嘶鳴。
兩人在馬上更不好受,進退維谷,直到這馬再也承受不住,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江重雪在那個當口一手攬住周梨,周梨緊抱住他的腰。眼看就要摔下去,這一摔,必定被蟲子吃的屍骨無存,兩人同時把眼睛閉起。
地上的毒蟲張口等著這從天而降的佳餚,還沒到嘴邊,忽然聽到了遠處傳來的一兩聲笛音。
笛聲清幽曠遠,如來自天外,剎那風動樹搖,發出巨大的聲浪。這笛聲是蘊含了深厚內力吹出來的,裹挾一層密集如針的冷意。
毒蟲居然畏懼這笛音,迅疾地往後閃避。
江重雪抱著周梨落地,霍然抬頭。
於是看到一人立在屋頂上,青袍洗舊,稍顯落拓,束上一根腰帶,將身姿拔得高大頎長。
這人髮絲參白,應過半百了,但看著是四十多歲的年紀,眉眼輪廓也都不顯老,且很深邃,刀削斧鑿般。笛子橫在他唇邊,按壓笛孔的手很修長。曲子無悲無喜,他人也一樣,氣度超脫不凡,軒昂自若,天上月亮應景地籠在他身後。
周梨看過去,也許是高度的原因,總叫她看出了一種悲天憫人來。
第10章 求醉城2
很快便有十幾人悄無聲息地落在吹笛人對面的房屋上,那些人著紫衣,說話的便是先前那個聲音,戾氣森森:&ldo;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