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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警長見局面躁動,見那位要員的面容冷下來,他揣測「天心」,這時候起身大手一揮:「都不要嚷!安靜!既然陶大少手中有證據,又能說出條理,本人接下這個公案。即刻開始調查,陶大少你盡可以呈上物證。」
說著還不夠,又喚來手下警士把首要嫌疑人池三爺拿下。
池三爺到底鬥不過陳警長,只能乖乖束手就擒,由警士帶了出去。陶正禮遠遠望見季遠凝,和他微笑一下以示招呼。
季遠凝見陶正禮借外力輕巧化解一場干戈,他眉宇間不禁鬆快下來,他給陶正禮還禮時總覺得對方眼神裡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微得意,季遠凝想不透,亦沒時間給他多想。
池三爺一走,閔舵主喪禮無人主持,場面混亂。尤其是閔舵主的家眷們,哭哭啼啼者有,木然呆滯者有,而幫眾們反應不過來的也有,鬧鬧嚷嚷交頭接耳者更多。
這時候季遠凝走出來,對三位大爺一躬,提議道:「以輩分和年齒論,眼下幫中唯有莫五爺可以服眾。不知兩位大爺意下如何?」
莫五爺瞥了一眼季遠凝,後者恭恭敬敬,躬身聆訊。韓四爺一向公道,和馬二爺交換個眼神,他主動言道:「幫中不可一日無主,小季說得對,眼下老五你暫時主持幫裡事務不要推辭了吧。」
莫五爺自然要客套些許,馬二爺捋捋鬍鬚:「老五,閔舵主的喪禮還要繼續,先把這件事辦好吧。」
於是事情順理成章,房頂上傅石接到邢濤的暗號,解除戒備時,他才發現手套下的手,不知何時澀了,放鬆下來後一陣陣潮潮黏黏,好不難受。
陳警長在陶正禮指引下,帶隊到陶家商號,去尋陶老爺。坐在檀木桌後大班椅上的陶老爺,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陶正禮會帶著警士為了這件非法生意而來,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陶正禮會不顧多年養育恩情反咬他一口。
「陶老爺,跟我們走一趟吧。」陳警長全副武裝,一副公事公辦的面孔。
「爹,這生意傷天害理,做不得啊。」陶正禮還在一旁痛心疾首的樣子,打算勸陶老爺向善。
陶老爺心中暗恨一聲,他哪能不明白,這個狼崽子終於恩將仇報了。他後悔是自己輕信了他。陶老爺之前根本無法信任他,只因陶正禮打了好幾個漂亮仗,而且他搶了薛家的礦產投資生意,本金依靠銀行貸款,無本萬利,更答應自己放棄女戲子,聯姻薛明柳,每件事他都沒有忤逆自己,表現得乖順唯諾,甚至放下姿態小心卑微,才讓自己卸下防備。
陳警長預備帶走陶老爺時,他心知自己完全被狼崽子矇蔽了。他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甩過手杖,像以前一樣打他。
他這樣想,剛舉起手杖。陶正禮早有準備,三兩步跨步上前,直接扭住陶老爺顫巍巍的手腕,他提起唇角:「你還想打我?憑什麼?你怎麼對待我和我孃的,遠的不提,你仔細看看我額頭上的傷痕,這道疤是去不掉的。我永遠都記得,你如何讓對我下了狠手,面對我的求饒都不停。」 陶老爺目光觸及,那是條深長疤痕,雖然並不損減 陶正禮玉樹芝蘭的風貌,憑空多添一絲猙獰。他眼裡浮現的,就是一頭嗷嗷舔舐傷口目露兇光的狼,他原來只把他當作了犬,但現在終於明白,犬能養出感情,狼養不家。
第十五章 隱秘(4)
陶正禮見陶老爺眼中只有嫌惡,連一絲溫情都感受不到,他冷哼道:「你把陶家商號交給我,只是讓我幫你看宅護院,等二弟三弟他們長大,你會剝奪我所有的東西,一點不留,甚至不念舊情。
我知道你一直有這個計劃。就連把陶家這樁機密生意交給我,不過是為了陶家洗白,出了事情想的是拿我頂罪。這所有一切我都清清楚楚。你說,我該叫你一聲爹嗎?你不顧念我娘,那是你們當年恩怨,我可以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