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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漣與風符臉色一僵——行,第三位堂主已經無名而有實了。
蕭放刀臉上看不出喜怒,迅速進入正題:「風符,你與白行蘊何時相識,見過幾次?」
風符咬住下唇,低聲道:「一年前,只見過那一次。」
「一年前?你負氣而走的那一月?」
「嗯,彼時水漣剛剛勝任堂主,分去——分擔了門中許多事務,我得了閒,又聽宗主道我缺乏歷練,便留信下山去了。」
蕭放刀挑眉:「之前顧念你年紀輕,心氣高,我不曾問你究竟是如何歷練的,現在可願說了?」
風符點頭:「我自會如實相告。那時我以為自己經歷明離觀之變,又守絕情宗數年,即使才碧玉年華,也不輸於比我年長的同輩。而許多同門表面服我,暗裡卻說我是個未經人事的黃毛丫頭,對我總不如水漣恭敬。我曾詢問一位女弟子其中緣故,她便說我好以妍媸看人,卻不懂男女之事,遇事不近人情,總叫人難堪。我明白她的意思,我門修行雖持謹慎卻不禁慾,他們不服我未『嘗之』而『除之』,私下說我虛偽。」
許垂露聽得仔細,這種話題實在很難不仔細。
絕情宗不許弟子婚娶,卻未像佛家那樣講究禁慾苦修,弟子間也可結為道侶同修,相伴一生,只是不許像普通夫妻那樣生兒育女繁衍生息以至荒廢武道,實際上並不絕情。
蕭放刀面色微沉,似在思索。
她一直視這位小師妹如同親妹,建宗後雖不再以師姐身份自居,待她卻比舊時更好,不僅在傳授武藝上從無藏私,還授她堂主之位,免她受人欺侮。但是,於人情世故之道,她始終視風符如孩童,教導與保護大於交流與平視。
而風符性格倔強,吃了苦頭也不會向水漣那樣跑到她面前泣訴,總想著靠自己解決……無人引導,難免會出岔子。
「其實我都懂,我不過是沒有瞧得上的男子,他們粗陋不堪,怎能讓我生欲?」風符癟了癟嘴,「我想,或許是因為我所見都是武夫,才會令人覺得厭煩無趣。下山後,我特意前往傳說中的『美人之鄉』——清湄,那裡的確很美,幾乎令我忘記了那些不快。」
「你是不是認為,你已見過這麼多美艷皮囊,卻仍未意動,足以證明自己是『無欲』之人?」蕭放刀笑道。
風符一怔,顯出幾分被猜中心思的窘迫:「宗主說得對,我心滿意足地在清湄遊耍了幾日,覺得這番歷練的確有效,可是……」
「遇到了白行蘊?」
「是。」
蕭放刀凝視著她的眼瞳:「我只問你一句,你們行事是哪一方強迫為之?」
許垂露睜大了眼。
風符目光一滯,僵硬道:「……沒有誰強迫誰,我們都不知彼此身份,因互生好感,才……」
蕭放刀眉目間漸生寒意:「阿符,你許久未對我撒謊,說起謊來如此生疏,叫人怎麼信你?」
許垂露不由對風符心生憐惜,覺得這種事實在不好逼問,反正已經過去,又何必去刺人家痛處。
風符臉色一白,咬牙道:「是……我,算我強迫他的,但是他也沒有拒絕我。」
蕭放刀神色複雜,一隻手已經按上了眉心,喟然長嘆:「你……唉,我就知道。」
?
知道什麼?
這是什麼展開?
除許垂露外,水漣亦面露驚恐之色,迅速離風符遠了幾寸。
「他那時遭了什麼事?受傷還是中毒?」蕭放刀彷彿當自己沒說過那句「只問一句」,振振有詞地繼續詰問。
「……都有。」風符已把腦袋深深埋進頸窩。
啊這。
作者有話要說: 剛看到昨天的評論:震驚,這屆讀者好生猛,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