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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原本以為那粉末夠陳暉林應付一陣子了,沒想到沒走多遠,前面就來了更多的人。
想必是看陳暉林沒有及時出來,這些同夥進來幫他了。
項烏茵被嚇懵了,「班長……怎麼辦?」
項烏茵仰頭看陸星盞。
陸星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要說冷靜,又不全是。
項烏茵莫名感到害怕和擔心,這種心情和麵對危險時是不同的。
但現在顯然不是探究原因的時候。
陸星盞帶著項烏茵後退幾步,猝不及防跑向了左邊迴廊。
項烏茵腳上的高跟鞋都扔了,赤腳在地上啪嗒啪嗒地跑。
就算她平時有晨跑的習慣,在好一番生死時速的逃命後,也終歸是跑不動了。
肺有種要冒煙的感覺,腳上沉重得像綁了鉛球,完全跟不上陸星盞的速度。
陸星盞受了傷,其實體力也到了盡頭。
項烏茵想要放棄逃跑的時候,便見陸星盞把箱子扔到了她的身上,不由分說。
「去警察局!」
項烏茵還沒來得及意識到眼下的情況,一道門就從上面降了下來。
漫天的白色氣體在門裡面從四面八方唰唰地釋放。
望著這一幕,項烏茵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她眼睜睜地看著裡面瞬間就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隱約可見霧氣中有一些黑影,是剛剛一直在追逐拉扯他們的殺手。
身處氣體中,他們瞬間失去了行動力,全軍覆沒。
這道門,就好像把她和陸星盞分割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項烏茵意識到陸星盞是啟動了實驗室毀滅性的防禦機制。
這些氣體是……毒氣嗎?
那陸星盞呢?
他是要同歸於盡嗎?
項烏茵眼睛發澀,望著裡面持久不散的白霧,茫然無措。
「班長……「
陸星盞其實就倒在這扇門的下面。
只是氣體太濃,玻璃門都像被染了色一般,變得不再透明。
追兵就在咫尺之間,能把那些人都困在門裡,放項烏茵一個人帶著天神出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陸星盞沒有機會再跑出來。
意識消失的那一刻,陸星盞奇怪地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他從前總是很有規劃。規劃自己的時間,規劃自己的未來,也規劃自己的情感,將一切都量化成不同的等級,人際交往中,什麼人放在什麼等級裡,有著明確的條條框框,然後按照這些等級來進行相應的區別付出,以保證自己的利益得失。
大家都說他很清醒,總是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也有人說他自私,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或許他的確是吧。
沒有人會想到精明的陸星盞,未來會為自己選擇這種愚痴的結局。
但至少陸星盞自己知道,即便是在那樣固執不知所謂的少年時期,他也有過不計得失,背棄信仰,掏心掏肺地,像個瘋子一樣討某個人歡心的時候。
面對那個人,他是昏聵的,且昏聵至今。
陸星盞不免自嘲地想。
他這種付出按毫克賣的人,其實也能有一個,讓他不惜為之付出性命的摯愛。
在最後的某一刻,極短暫的瞬間裡,陸星盞看到了南姝。
中間的六年彷彿只是噩夢,他回到了那天和南姝躲他母親時,出逃的小巷。
那年小巷的炮仗花開得真美啊,一簇簇地堆在屋頂上,牆壁上,窗沿上,喜氣洋洋,令人眼花繚亂。
南姝趁陸星盞不備,用針扎入他的後頸。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