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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那句「不要告訴你家姑娘」記憶猶新,但總覺得不太真實,總不能將噩夢告訴姑娘吧。金奴卸下心防,打了一個哈切:「姑娘,早膳買回來了,您用一些。」
霜蒔讓他接著去睡:「今日無事出門,你且去歇著吧。」半半
自己做主就這樣好,不用起早請安,也不用跟女人們鬥心思。睡到自然醒,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事事都遂自己心願。不過隔壁尚留有一位古怪的人,霜蒔也不好放輕鬆,生怕他又鬧什麼麼蛾子,還是別輕慢了好。
霜蒔用完早膳,東屋的門依舊掩著,裡面一點聲響都沒有。霜蒔站在門前敲了敲,試探著問:「表叔可是醒著?」
屋內沒有聲響,霜蒔說了句「打擾了」,慢慢地推門而入。屋內沒什麼異樣,除了燃盡的燈燭外,與昨日沒有絲毫變化。霜蒔放寬心,視線飄過床榻,看見封垏雙手和握,正在熟睡,她想走,卻被他臉上的血痕挽留住了腳步。
傷痕在眼角,很小的傷口,可是卻有一道細長的,淡淡的血痕,從眼角沒入發跡,濕潤的,像是染了緋色的淚痕。
床榻上的人睡得不安穩,夢境中試圖在抓著什麼,唇裡隱約在呼喊,聽不真實。霜蒔不由自主地靠近,屏住呼吸細細聽,見他唇邊哀求著說「不要」,神情苦楚到了極致,突然破開嗓子喊了一聲,竟是她的名字。
霜蒔突然心滯,轉身欲走,滾燙的手卻捉住她,一把將她拉扯回去。男人的臂力極大,拖拽之間,她已經跌坐在床榻上,隨著他如蛇一般環繞鎖緊的胳膊,霜蒔直接撲倒在他的懷裡。
滾燙的,震跳的,無法脫離的胸膛,驚得霜蒔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霜蒔揚起臉,對上男人眼睛裡洶湧不安的波浪,忙不迭地反抗。可是她的雙手剛撐起一點距離,又被男人蠻橫地收攏回去,因羞憤迅速染紅的臉,越發貼近那極盡瘋狂的心跳。
霜蒔掙扎,連呼吸都亂了,悶得喘不上氣,低聲吶喊:「你放開我。」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額前,封垏的聲音傳至她的耳畔,慶幸中帶著點眷戀,他說:「蒼天有眼,還讓你活著。」
霜蒔突然滯住了,轉瞬方寸大亂,差一點便沉耽於那雙宛如深潭的眼眸中。
封垏卻鬆開手,合上眼,翻身朝向床榻裡側,呼吸聲又回歸平穩。
彷彿方才的一切只是男人的夢魘,霜蒔慌張地起身,逃似地,忙不迭地推門而去。
床榻上酣睡的人,倏然睜開眼,眼神裡的清明如灼灼烈日,極小心地按了按心口的位置,然後像路穿迷障後,心境突然一覽寬闊般,深深地嘆出了一口舒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週末愉快
第二十六章
霜蒔心緒不穩,不是因為封垏將她緊鎖在懷中,而是那句慶幸她還活著。她自覺做到天衣無縫,除了自己知曉重活一生,就連金雀金奴都只當她遇事變得沉穩,並無其他疑慮。
可偏偏封垏卻如此說,平白無故直戳利害,這讓霜蒔的心像被燙了一般,迅速緊縮起來。以至於再見清醒的封垏時,她連頭都有點不敢抬,因為怕他洞察出什麼,她解釋不清。
封垏覺得好笑,悠哉道:「今日怎麼不像昨日那般,徒留給我一個後背?」
霜蒔遲遲不言,封垏湊過去,低下腰與她的視線平對:「怎麼不說話?」
霜蒔躲了躲,強裝鎮定道:「表叔可要用膳?」
封垏依舊笑,唇角的愉悅遮掩不住:「用,今日想吃什麼?金絲黨梅、沙糖冰雪冷元子還是間道糖荔枝?」
這些都是她愛吃的,前世她得了好東西便想與他分享,常常捧著碗給他送。可惜他不嗜甜,往往只吃一口便將碗推回來,最終全進了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