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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上墨筆繪出了城牆、山地、河湖等等標記。
蕭元景抬起手,眉心沉沉蹙著,似有所思,指腹自晉國南境開始,一寸一寸劃過楚水,臨往南去之前,卻陡然轉變了方向,繞過玄武關,從旁側的蜿蜒而下的廉山破開口子,長驅直入。
“……”
眾人此前都沒有想過還有這條路徑,一時面面相覷,神色訝然。唯有幾個申部的謀士愣了下,隨後露出琢磨和思考的表情。
“此計不可行。”
一片沉寂之中,蕭元景掩去了眸底的潮湧,沉聲開口。
“去年梁承驍從玄武關南下,是因為他只有二十萬兵馬,糧草也不夠拖延幾個月,這是最快的一條路。”
事實上,他也做到了,兩個月內,南越三城接連拱手讓人,不少越國將士為此聞風喪膽,未戰而士氣先衰。
“如今北晉上下一統,兵權盡歸於新主之手,傾舉國之力南征,怎能同過往相比。”
“一道玄武關,不可能攔得住他。”
——甚至不止於此。
蕭元景的心底浮現出一絲澀意。
他一直知道,梁承驍展露出來的野心很明確,沂郡只是他逐鹿中原的一塊版圖。他要的是收攏兩岸,要的是日月所照、江河所至之處,盡數歸於晉。
晉軍的鐵蹄總有一天會南下,不是今年,也會是以後。而他充其量只是激化了這個矛盾,讓對方盛怒之下,決意將虛假的和平撕破了一道猙獰的口子。
……也將他那點無謂的妄想撕破了一道口子。
軍營中的將領還在等著他做決斷,蕭元景閉了閉眼,重新睜開時,已經徹底從回憶中脫出,恢復了慣常的冷靜和果決。
“撤回北境三城的守備,百姓遷移到周圍郡縣。”
“即刻起,沂郡上下戒嚴,緊閉城門,禁止進出。”
“寅部和巳部都留在關內,聽從調令。”他收緊了掌心,語氣鎮靜,“本王親自坐鎮嘉陵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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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城·兵戎相見
一月後,晉國大軍如期南下,踏過封凍的楚水,公然撕破了與南越的盟約。
夜色深沉,月影微茫,四野只聽得寒風呼嘯。
玄武關內,燈火至夜不熄,江城都督在府內來回踱著步子,焦急等待著傳訊。
自從晉軍渡江以後,已在玄武關外紮營多日,每天如同貓戲老鼠一般,遣一支先鋒隊伍在城下叫罵,在越國兵士想要架弩射箭的時候,卻一眨眼撤了個沒影,把關中的武將氣得倒仰,又礙於敵強我弱,不敢貿然出城應戰。
江城都督比手下將領更謹慎一些,斷定這必然是梁承驍想要消耗越軍士氣,乘其不備再一舉攻城的計謀,因此勒令眾人死守關口,不得受激冒進,又命傳訊兵速速出城,去嘉陵關報信。
從玄武關到嘉陵關來去只要五日的路程,他算著時間差不多,乾脆不眠不休地守著迴音。
果然,將近丑時,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很快由遠及近,止於府邸門口。
江城都督頓時大喜,來不及等下人通報,就親自小跑著出來,焦急問:“可是王爺有新的指示了?”
那傳信的兵卒盔甲未卸,身上彌散著濃郁的血腥氣,他氣喘吁吁從馬上翻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表情驚慌失措:“不好了大人!”
江城都督看他的模樣就知情況有異,一顆心霎時在數九寒冬裡墜入谷底,一手扶著門框,腿腳發軟地問:“出什麼事了?”
那兵士神色惶惶道:“晉國人根本沒有要打玄武關!一刻鐘以前,南城門外突然出現了數不盡的晉國大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