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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抓了抓頭髮。
但謝南枝執意要出門散心,外頭也有不少東宮的親衛值守,他權衡了片刻,覺得不會出什麼事,就沒再堅持。
—
許是因為山陰四面環山的緣故,行宮的夜晚總比上京更暗一些。
白天才出過行刺這樣的事,未央宮早早升起了宮禁,各座宮殿都滅去了燈。
夜幕中沒有星子,夏蟲的喁喁私語都罕聞,一時之間,只有晚風掠過林木的沙聲,與他手中一點零星的光亮。
不知走了多久,謝南枝熄滅了手中的提燈,在足以吞沒萬物的黑暗中站定。
“出來。”他沉聲道。
……
伴隨這句話尾音的落下,身旁的樹木間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少頃之後,有人在他背後出現,恭敬地跪在地上。
謝南枝回過頭,就看見白日裡那名憑空出現,了結刺客後扶起他的侍衛。
對方顯然是做了一番偽裝,現在當著他的面,伸手揭下了臉部的人皮面具,露出穆乘風那張沉穩堅毅的臉。
在幾個月的分別之後,他深深看了謝南枝——如今找回記憶的蕭元景一眼,毫不猶豫地叩首行禮道:
“屬下護衛不力,讓您受傷。”
“請王爺責罰!”
【作者有話說】
以後不會有小謝啦,想想居然有點替沒了老婆的太子殿下難過(不是
夜雨·求不得,不能求
未央宮,議政殿。
上午才從刺客箭下死裡逃生的晉帝大發過一場脾氣,陰鷙著臉色坐在龍椅上,底下則是黑壓壓跪了一地的大臣。
好端端的皇家圍獵成了一場鬧劇,燕王被賊人一刀捅中了腹部,至今仍傷重不醒,魏王臉上讓太子的箭鋒劃了好大一道口子,爾後竟沒出息地嚇尿了褲子。邱妃捧著兒子破相的臉,哭天搶地在後宮鬧了一場,非說太子殘害手足,那一箭是打算要了魏王的命。
晉帝被吵得煩不勝煩,但偏偏主持圍獵的官員是他自個欽點的,他就算有天大的怒火,也找不到名正言順的宣洩口,只能遷怒那名操持圍獵的親信。
在接連將幾個官員打入天牢以後,殿中如同籠罩了一層無形的陰霾,群臣俱跪伏在地,噤若寒蟬,生怕自己是下一個被殃及池魚的倒黴蛋。
就在氣氛即將降至冰點的時候,顏晝帶著兩個盔甲未卸的羽林衛,大步走進議政殿,跪地回稟皇帝道:“陛下,刺客的身份已經查明。我們在那為首的賊梟身上找到了此物。”
言畢,從衣袖中取出一枚令牌,持於掌心向皇帝展示。
晉帝的眼神一凝:“呈上來看看。”
顏晝於是將令牌交予一旁站著的來喜,再由來喜呈遞晉帝檢視。
這枚令牌是在刺客衣襟裡發現的,形狀窄小,通體漆黑,其上銘刻一行古體書寫的小字,尾部另附有落款。
【大劫在遇,日月無光。舊主將死,新皇當立。】
【昭義黃旗軍】
“……”
晉帝雖然精力不如當年,但遠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看清其上的內容後,霎時從龍椅上起身,勃然大怒地喝道:“放肆——”
“南郡觀察使何在!滾出來給朕一個解釋!”
昭義正是南郡所轄下的一個縣,這所謂的“黃旗軍”以此為名,自然和此地脫不開干係。
如今叛軍都已經發展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夏宮行刺皇帝了,朝廷竟然對此事一無所知。
南郡觀察使不知發生了什麼,見皇帝如此大發雷霆,連忙屁滾尿流地出列跪好,即便被皇帝盛怒下擲來的令牌砸中腦袋,瞬間疼痛難忍,也不敢吱一聲,趕緊拿下來對著光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