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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願意為他所用、替他做事,這是他最開始的目的,如今達成了,應該皆大歡喜才對。
但不知為何,自從上次見他病中高熱不退,攥著他的衣角含糊囈語之後,梁承驍心底便生出一種極為複雜的感受。
這是過去從未有過的情況。
理性上他知道,謝南枝行了一步絕佳的險棋,將所有人算計在內,倘若此局能成,對東宮萬利而無害。然而在某一秒鐘,他瞧著謝南枝因連日週轉,隱帶疲倦的面容,胸腔裡卻升起微妙的不虞和煩悶,心想——孤為什麼要讓他做這些?
即使沒有謝南枝,他照樣能把魏王和邱韋收拾得服帖,何必要讓他以身入局?
……
謝南枝等了半晌,也沒聽到梁承驍的反應,略微抬眼,卻不期然撞進了一池深不見底的湖水中。
梁承驍正凝神審視他,神情叫人琢磨不透。
謝南枝的心莫名震顫了一下,潛意識警醒起來,面上仍作若無其事地問:“殿下在想什麼。”
梁承驍看了他一會兒,移開眼:“沒什麼。”
頓了頓,又問:“你去找過公良軻了?”
謝南枝給布條打結的手一停,隨後繼續收尾,說:“是,什麼都瞞不過您。”
梁承驍倒是沒有要干涉的意思,他看著謝南枝收拾藥箱起身,沉默片刻,才道:“有些事你不方便做,就交給紀廷。”
聽到這話,謝南枝著實有些意外,回頭與他對視。
梁承驍似乎已經下了決斷,平靜道:“孤會讓他和暗部聽你指示。”
“崔郢無所謂,你比較重要。”
【作者有話說】
梁:我那弱小可憐無助的老婆
蕭:力能扛鼎,先帝在世時組織秋狩,曾在百米之外射倒黑熊
對弈·可願入我門下
崔郢這些天稱病賦閒在家,卸下了肩上的擔子,便有心思考校起門下弟子的學問來。
然而他的弟子們基本都從仕多年,平日忙於公事,早懈怠了研讀經撰,勤勉修身,水平大約是連崔府養的鷯哥都及不上了,一考考倒一片。
於是一群在朝中有頭有臉的官員,到了崔府的窄巷裡,個個都成了一聲不敢吭的鵪鶉,答不上來問題,還要排著隊被老師訓斥。
崔郢被這群三四十好幾了,還低眉臊眼在門口站壁的人氣得夠嗆,拄著杖咚咚點地,大罵“糞土之牆不可圬”。
無人敢回嘴。
眾師兄老老實實聽了一回訓,直到崔郢揹著手,眼不見為淨地回屋去了,才暗地裡給公良軻使眼色,示意小師弟救一下場。
公良軻身負重任,咳嗽一聲,跟了進去。
他是為數不多幾個答得叫崔郢滿意的學生,縱使崔郢這會兒有天大的火氣,轉過頭看見他,也不方便發作,只得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道:“你要是替他們來求情的,就出去和他們一道反省。”
公良軻忍著笑說,不是。
說罷,從袖中拿出一沓宣紙,遞給他說:“您先看看這個。”
崔郢神色狐疑,嘀嘀咕咕問:“又有後起之秀寫的文章?”
手上卻很誠實,接過仔細閱讀起來。
然而只看了沒兩頁,渾濁的眸子就赫然亮起精光,隨即加快速度,草草翻閱完了後幾篇,篤通道:“這是上次作楚賦的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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