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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中原中也詫異地「哈?」了一聲。
從開始到現在,他的眉毛就沒有鬆開過,而這時他也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拉伊莎的話,「你剛才還說男單和女單是不同的,怎麼現在就又拿維克託和尤里跟你自己比了?」
就算競技體育向來追求「更快、更高、更強」,也沒有強行要求忽略性別差異進行對比的道理吧?
「因為我已經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女單了。」
冠軍小姐絲毫沒覺得這是一句多麼驚人的話。
她雙手抱胸,態度極其認真地說道:「算上二月底結束的索契冬奧,我在上個賽季意外獲得了大滿貫,綜合排名後我的積分是最高的。」
「所以,要想進步,我必須以技術要求更高的男單作為標準。」
而且這也是大勢所趨。
不管是男單還是女單,難度高的跳躍終究會被人一一攻破。
掌握新跳躍的人不是她就會是其他人。
幹部先生沉默了一瞬。
他把帽子向上扶了扶,露出帶著鋒芒般的劍眉。
「你今年17歲。」
拉伊莎點頭。
「這是你升入成年組的第一個賽季。」
拉伊莎接著點頭。
「然後綜合排名現在是世界第一。」
拉伊莎繼續點頭。
中原中也扯開嘴角,露出咬合在一起的牙。
他一字一頓地問道:「那你到底覺得自己差在哪裡?」
謙虛也該有個限度吧?
不對,這算什麼謙虛,應該叫「妄自菲薄」才對。
「這叫我怎麼說得清楚?但是現在的我肯定還有可以進步的空間……」
冠軍小姐話還沒說完,便□□部先生直接打斷。
「你就是因為這種事情睡不著?」他反手一撐,用手背拄著下巴。
「倒也不全是……」
少女斂起眼瞼,無聲嘆息。
最讓她覺得寢食不安的只有費佳。
尤其當她被果戈裡找上門來之後,她更能察覺到費佳現在在做的事情的危險性。
果戈裡口口聲聲說著「阿陀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夠理解我的摯友」,卻同時也對她發出了邀請。
「拉婭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記憶中的銀髮少年嘻嘻笑著。
「為了證明這世上最為偉大的自由,同為籠中之鳥,拉婭請一定要幫幫我呀!」
「陀思是以感情束縛著你我的枷鎖。」
「他用羈絆與認同,洗腦並且控制著我們。」
「如果可以殺掉他的話,我們都能夠得到自由。」
小丑摘下了面具,露出他閃著光的金色雙眼。
可是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絕對的自由意志。
拉伊莎發自內心地這樣認為。
如果一定要說些什麼的話,只有已經死亡的人才是絕對自由的。
他們脫離了世間一切聯絡,並且阻隔了名為「大腦」的器官的控制。
而這就是真正絕對的「自由意志」。
是絕對無法被她認同的「自由意志」。
人生而自由,卻又無往不在枷鎖之中。
而這才是認定了內在自由之所在的拉伊莎所信奉的觀點。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費佳是她的弟弟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而這更是她生來便背負著的枷鎖。
費佳有罪,她便有罪。
費佳無罪,她便無罪。
他們是自小相連的同胞姐弟,自然也該平等地分擔一切。
以往,這一點向來是兩人之間相處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