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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不知是誰遞來的冰袋,他直接把它按了上去。
維克託也沒閒著,他拿出手機,給雅科夫撥去一通電話。
通話結束,他走到拉伊莎身邊,很不贊同地問道:「你還是沒有去看心理醫生?」
「……吃藥會胖的。」
冠軍小姐蔫搭搭地扶著冰袋,發出無力的爭辯。
「再說了,我不想見心理醫生。」
她不是不知道應當儘快求醫,可治療手段不過那麼幾種——藥物治療、心理治療和物理治療。
以她的自我評定來看,也只不過頂多算輕度甚至都談不上「症狀」,只能算傾向。所以心理治療和藥物治療將會是主要的醫療方法。
然而吃藥可能會變胖,變胖就會嚴重影響到跳躍。因而她絕不會冒這個險。
至於心理治療……如果患者什麼都不說,再好的醫生也無法發揮作用。
「我還以為你能吃得下飯,應該好一些了才對。」
尤里板著臉,把止疼藥和水放在她身邊。
「所以幾天沒睡了?」
冠軍小姐顫顫巍巍地伸出四根手指,做最後的掙扎,「我其實睡了的……就是不那麼規律,還有點短……」
看著她比劃的「四」,中原中也難以置信地皺起眉,「從接你那天到現在,你就沒有睡過覺?」
「睡了的!」拉伊莎再次重申,「在中也先生車上睡了半小時,來的時候也睡了兩個小時,再加上每天晚上能迷迷糊糊睡兩三個小時……」
越說她聲音便越小,最後更是幾乎完全不準備讓人聽清。
光看她現在這麼精神,在座的幾人根本不會想到她可能沒睡覺。
要不是聯想到她之前的那個哈欠,最熟悉她情況的尤里也會被她騙過去。
沒人知道這個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直到雅科夫教練發現拉伊莎會半夜睡不著,溜進冰場私自加訓之後,尤里才注意到除了長期失眠,她的飯量也遠低於正常水準。
以尤里的觀察講,拉伊莎一點也不像是普遍意義上的抑鬱傾向。
她每天都堅持訓練,在對話時也和往常沒有半點區別。
除了睡眠障礙和飲食障礙,她貌似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但一旦開始留意,便會發現各種被隱藏起來的資訊。
記憶力下降、自我評價極低、自我苛責……
而這種現象,在她拿到索契冬奧的金牌之後達到了巔峰。
從索契回到聖彼得堡之後,拉伊莎就再也沒有和其他人一同吃過飯。
針對她的情況,雅科夫教練建議她休賽,她拒絕了。
又有流言說「拉伊莎將要退役」,但她本人也否認了。
拉伊莎今天中午吃完的那一碗炸豬排蓋飯一度讓尤里覺得她在離開聖彼得堡後,情況可能變得比之前稍好一些。
但這一摔無疑打破了這個猜想。
「上次你左手手臂摔成了骨裂,這次又扭了腳。」
金髮少年的眉毛揪成一團。
「別是故意的吧?」
帶著刺的話扎得拉伊莎呼吸一滯。
她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只好盯著自己的腳踝,保持安靜。
見她不願再說,維克託沖兩個明天還要比賽的人擺擺手,「你們繼續,我和中原先生現在送她回烏託邦勝生。」
在他安撫尤里的時候,中原中也轉過身,背對著拉伊莎。
他半蹲著,語氣近乎於威脅:「上來。」
少女倒吸一大口涼氣。
「我我我……」磕巴半天,她才意識到自己用的是俄語,連忙換回日語,「我可以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