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薛如玉久聞長舌日報社的大名,也知道他們不怕砸,故而再次改變戰術,決定打官司告他去。葛秀夫一聽,更不怕了,他每個禮拜都有新官司,早麻木了。
薛如玉讓葛秀夫氣得肝顫,但是回到家裡,卻是和四姨太柳笑春講了和。柳笑春對他恩威並施,先是鬧、罵,向他陰陽怪氣的放冷箭,等見他又要翻臉了,這才緩和了神色,拉著他的手說起了知心話,還把她衣櫥的小鑰匙給了他,告訴他:「你這傻子,我雖然在外面交了幾個朋友,我對你的心意可是從未變過,外面的男子天好,我也沒想過拋了你跟著他們去。我這樣一個年輕不知事的人,都能把持得這樣堅定,你這活了四十來年的人,卻和我分了心,我真是白和你好了一場。你自己說,你對不對得起我?」
薛如玉感覺她邏輯不對,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想要質問她「你偷漢子還有理了」,但又知道話一出口,接下來就必定又是一頓吵。而他已經吵膩了。
柳笑春又用手指為他梳理頭髮:「好啦,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往後我的屋子裡,你想來還是可以來——諒你也捨不得不來。」然後湊到他耳邊:「除了我,誰還能這樣的慣著你?你那幾個好太太要是知道了你這愛好,她們敢去找半仙來給你驅邪,你信不信?」
這話倒是說進了薛如玉的心裡,他沉吟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是願意給你一個新機會,只是長舌日報那個姓葛的太可恨,是他不肯給我們兩個機會。」
「別管他,那種人你越搭理他,他越得意。況且他畢竟還沒有指名道姓,我們糊塗一點,臉皮厚一點,混到他那故事結束就好了,是不是快結束了?」
「應該是。」薛如玉答道:「已經寫到了我和你鬧離婚這一段。」
「我們什麼時候鬧過離婚?」
「編的麼。他們嘴裡哪有一句真話。」
柳笑春明眸一轉,清了清喉嚨,轉身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我們倒也罷了,聽說你找的那位偵探,也被他們寫到報紙上去了?」
「嗯,有他。」
「他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沒去找葛秀夫說道說道?」
「聽說他病了,這些天一直是臥床不起,想必是沒有找。春妹,你不要怪他,他是個不相干的人,無非是收錢辦事罷了。」
柳笑春微微一笑:「我怪他幹什麼?若不是你攛掇他,他又不認識我,當然也不會跟蹤我。只是我前些天曾經登門鬧了他一場,現在想想,倒是有點過意不去,你若是有生意,就再給他介紹一樁吧。」
「我哪裡有這種生意,一個你還不夠我受的?」
柳笑春噙著笑意,抬眼望著窗外日影:「你那個三表哥家裡,不是正亂著嗎?」
「胡說,三表哥家裡是鬧鬼,他們家已經派人到龍虎山請天師去了,不知道天師現在下沒下山,如果下山之後能坐上津浦線特快列車的話,再有個十天就該到了。」
「我的傻哥哥,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鬼?我看都是人在裝神弄鬼。再說也沒人真讓他捉鬼,無非是讓他趁機再混幾個錢罷了。」
「那我給三表哥打個電話,把傅偵探介紹給他。三表哥要不要用他,那是三表哥的事,我就不管啦。」
「嗯。」她含著笑容,乖乖的一點頭,心想老薛那三表哥一家,堪稱是滿門刁惡,定會讓姓傅的有進無出。敢打她的臉?等死吧他!
薛如玉給三表哥打去電話,提到了有位傅偵探,做事靠譜得很,值得一請。
三表哥名叫李白蕖,家中的情形有些類似前一陣子的傅家,也是老爺子忽然病逝,留下了無數的錢與人,唯獨沒留遺囑。但李家各房較為友愛和體面,依舊是個較為太平的大家庭,沒有鬧分家,更沒有打官司。
李白蕖接受了如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