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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菱一緊張,指尖就忍不住變得冰涼。
她打心底裡不想碰他。
蕭聿道:「無論是今日還是以後,你想要的休書,我都給不了。」
其實他不說,蘇菱自己也清楚。
蘇家這塊肥肉,他不可能銜在嘴邊,又吐出去的。
她冷聲道:「殿下突然同我說這些,是做什麼?」
蕭聿鄭重其事道:「若有將來,你便是大周的皇后,若反之,你隨我去封地,我亦不會虧待你。」
這還真夠直白的。
「妾身知道了。」蘇菱輕聲道。
蘇菱想把手從他的手心裡抽出來,卻又被他死死握住。
他沉聲道:「兩日之後,我動身去宿州,夫人同我一起吧。」
(夢境未完)
第28章 年少 尚不知系人心處在何處。
兩日之後,蕭聿帶兵啟程,前往宿州。
蘇菱靠在馬車窗沿,抬起細白的手臂掀開了縵紗,仰頭去看外面的風景,他們走的官路,一路向南行進,眼下已是冬月,雪葉紅凋,煙林翠減,雲中已無雁,瓊樓玉宇也漸漸被重巒疊嶂的山川取代。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放下縵紗,抬手揉了下肩窩。
肩膀酸澀,並非是因為外面的風景太迷人,而是因為她身邊這個男人,竟將扶鶯趕到了隨行的馬車上,自己坐了進來。
更尷尬的是,車駕明明這般寬敞,他卻偏要同她挨著坐。
他們很快來到璋山腳下,穿過去,抵達涿郡,便可渡河南下。
馬蹄聲踏踏,範成拉緊韁繩,翻身下馬,走到車駕旁邊,道:「殿下,酉時了,眼瞧天就快黑了,璋山腳下最亂,再往前恐有山匪,屬下以為不如停頓休整,明日天亮再趕路。」
蕭聿思忖片刻。
他們這些男人倒是無所謂,但此番帶著諸多女眷,的確沒必要圖惹是非。
蕭聿問:「曾扈呢?」
曾扈,原是戶部一個八品的寶鈔提舉司,但因此人剛正不阿,行事不懂圓滑,便成了此次朝廷推行改土歸流派去的流官。
離開京城,被調任至那等由當地土司掌控的地界兒,便是典型的明升暗貶。
範成道:「曾大人還好,就是曾夫人一直在哭,嘴裡一直叨唸,宿州根本就是個不祥之地。」
曾夫人為何說宿州是個不祥之地,大家心裡都清楚,
其實在改土歸流前,朝廷也會派一些流官前往這些地區負責輔佐土司,但他們只負責監管,並無實權。
與印江縣引發的那些離奇血案不同,宿州的流官總是能在任滿期之後再死去。
要麼病死在回京的路上,要麼被仇家謀殺,要麼染了疫病,最後一位流官據說還因勾結盜匪,被抓到現行,眼下不知是死是活。
總之,這些流官各有各的死法,看上去也都合乎其理。
但死的人多了,再合理,也變得不合理了。
這宿州,肯定有問題。
蕭聿低聲道:「叫曾扈過來,本王有事與他說。」
範成道:「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蕭聿議事回來,斜靠在馬車上小憩。
風過樹梢,夜幕四合,蘇菱的呼吸漸漸急促,手扶著馬車壁,來回張望,頭上的寶石雲形步搖嘩啦啦地跟著響。
「你要找什麼?」蕭聿半眯著眼看她。
蘇菱道:「妾身想找扶鶯拿兩根蠟燭過來。」
蕭聿微挑了一下眉頭,低聲淡淡道:「王妃竟如此懼黑?」
回想幾個月前,他也問過她這個問題,可那時候他倆還不能心平氣和地說話。
她自然不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