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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靈位,這金丸,這鐵劍,也照著悲悽號哭的少女不住起伏的肩膀,使得這充滿哀痛之意的房間,更平添了幾許淒涼,森冷之氣,管寧只覺自己心胸之中,沉重得幾乎透不過氣來,伸手一抹淚痕,沉聲低語道:“姑娘,囊兒雖死……唉,姑娘如有深仇,小可雖然不才,卻……”
他期艾著,心中思潮如湧,竟不能將心中的話說出來,但他此刻已經知道,這姐弟兩人的身上必定隱藏著一段血海深仇,而他也下了決心,要替他們將這段深仇報了。
哪知道少女哭聲突地一頓,雹然站起身來,拿起几上的長劍,筆直地送到管寧面前,管寧失神地望著劍尖在自己面前顫動,也感覺到面前的森森劍氣,但卻絲毫沒有移動一下,因為這少女此刻縱然要將他一劍殺死,他也不會閃避的。
暗影之中,只見這少女軒眉似劍,蹬目如鈴,目光中滿是悲憤怨毒之色,管寧不禁長嘆一聲,緩緩地道:“令弟雖非在下所殺,但卻實因在下而死,杜姑娘若要為令弟復仇,唉——就請將在下一舉殺卻,在下亦是死而無怨。”
他自忖這少女悲憤之中,此舉必是已將褒兒慘死的責任怪到自己身上,哪知他語聲方了,眼前劍光突地一閃,這少女手腕一抖,長劍凌空一轉,打了個圈,突然伸出拇、食兩指,電也似的捏住劍尖,這長劍變成劍柄在前,劍尖在後,管寧怔了一怔,只見這少女冷“哼”一聲,卻將劍柄塞在自己手裡,一面冷笑著道:“我姐弟生來苦命,幸蒙公子收留,才算有了託身之處,愛兒慘死,這隻怪我不能維護弱弟,又怎能怪得了公子。”
她語句雖然說得極為悽婉,但語聲卻是冰冷生硬的,語氣中亦滿含憤意,管寧不禁又為之一呆,他從未聽過有人竟會用這樣的語聲、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只聽她語聲微頓,競又冷笑一聲,道:“只是杜宇卻要斗膽請問公子一句,我那苦命的弟弟究竟是怎樣死的?若是公子不願回答,只管將杜宇也一併殺死好了,犯不著……犯不著……”
說到此處,她竟又忍不住微微啜泣起來,竟不能再說下去。
管寧不禁大奇,不知道她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沉吟半晌,沉聲道:“令弟死因,方才在下己告知姑娘,此事在下已是負疚良多,對姑娘所說,怎會有半宇虛言,姑娘若是——”他話猶未了,這少女杜宇卻競又冷笑介面道:“公於是聰明人,可是卻未免將別人都看得太笨了,公子既然想幫著她將我們杜家的人都斬草除根,那麼……那麼又何必留下我一個苦命的女子,我……我是心稈情願地死在公子手上……”
手腕一擰,管寧連退兩步,讓開她筆直送到自己手上的劍柄,呆呆地望著她,只貝她面上淚痕未乾,啜泣未止,但卻又強自將這份悲哀隱藏在冷笑中,她為什麼會有這種神態呢?管寧只覺自己心中思潮糾結,百思不得其解,不禁暗問自己:“她是誰?為什麼要將杜家的人軒草除根!”
抬目望去,杜宇也正瞬也不瞬望著自己,她的一雙秋波中,競像是纏結著好幾許難以分化的情感,不禁長嘆一聲,沉聲說道:姑娘所說的話在下一句也聽不懂,只是在下卻知道其中必定有一段隱情,姑娘也定有一些誤會,姑娘若信得過在下,不妨說出來,只要在下有能盡力之處,唉——剛剛在下已說過,便是赴湯蹈火,亦是在所不辭的。”
杜宇星眸微閃,卻仍直視在管寧面上,像是要看透他的心似的。
良久良久——她方自緩緩地說:“囊兒是不是被那和你一起回來的女子殺死的?”
語聲之緩慢沉重,生像是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花了她許多氣刀。
管寧心中卻不禁為之一震,脫口道:“姑娘,你說的是什麼?”
杜宇目光一轉,又復充滿怨毒之色,冷哼一聲,沉聲說道:“她叫凌影——”語聲一頓,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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