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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角不大，僅有二十餘平，四周皆是纖塵不染的落地窗。暖金色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到裴湛身上，光影交錯間，他漂亮的輪廓及眉眼與年少時相比幾乎分毫未變，可路檬卻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早已不再是自己迷戀過的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

十幾歲的時候她為什麼那麼喜歡他呢？是因為好看的臉、是因為獨特的氣質、更是因為那時的裴湛與她是同一類人。而如今的他與路時洲、與顧嶼，與周圍其他成熟世故的青年才俊，以及當初那些毫無耐性毫無包容心、怪他們不循規蹈矩長大的長輩再無二致。

&ldo;裴赫跟你聊起過我和司裴？&rdo;

&ldo;沒有，我看過一點你和司裴先生的資料。&rdo;

裴家這一輩兄弟三個，成就最高的就是裴湛大伯的兒子司裴。司裴在國際上很有影響力，二十歲出頭就當得起&ldo;音樂家&rdo;這三個字，三十歲時作曲的電影配樂又在柏林電影節上得了銀熊獎。

裴湛在音樂上雖稍遜於堂哥，卻也是年少成名，前些年他成立了古典音樂經濟公司，如今作為半個商人走純商業路線，與國際上的各種頂級樂團及知名歌劇院合作，經營得很是不錯。

有兩個這樣的哥哥，碌碌無為的裴赫承受的壓力和忽視只有同為家族異類的她最清楚。

察覺到替裴湛打工的自己失了分寸，不等他再開口，路檬便轉移話題道：&ldo;裴赫願意搭理我是因為我遊戲打得好……勸他好好學習什麼的我沒信心能做到。他這個年紀的小孩最叛逆，簡單粗暴的管教只會起反作用。&rdo;

&ldo;試試看吧。其實事情不多，督促他正常上學，按時去輔導班，看著他別惹事就好。遇到你處理不了的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聽裴赫說你住得很遠，你完全可以搬過來。&rdo;

&ldo;你在家的時候也要留宿嗎？&rdo;

&ldo;你覺得不方便？&rdo;

路檬露出了一個傻兮兮的笑容：&ldo;不會啊，我正好可以省房租。&rdo;

……

這晚裴湛凌晨才回來，摸過奔到門邊迎接他的柴犬的頭，他習慣性地看向沙發，裴赫居然不在。

裴赫的房間在樓下，回臥室前，裴湛推開了表弟的門，見他已經躺到了床上，只覺驚奇。

還未睡熟的裴赫聽到響動睜開了眼，乍一看到門邊的黑影嚇了一跳，待看清是表哥，不耐煩道：&ldo;嚇死我了，你有事？&rdo;

&ldo;天還沒亮你睡什麼覺？&rdo;

裴赫無視表哥話裡的諷刺，出聲趕人：&ldo;我明天還要上學，睡了。&rdo;

裴湛習慣早起，六點鐘下樓的時候，見到客廳的落地窗前有一大團洋紅色的影子，腳步不由地一頓。

這間公寓的色調以白和菸灰為主，驟然出現一團鮮艷奪目的洋紅，自然扎眼。走近了裴湛才看清，那團洋紅居然是正蹲在地上給柴犬梳毛的路檬……

&ldo;昨天餘航沒帶你去買衣服嗎？&rdo;

穿著洋紅色加棉運動套裝的路檬站起身，轉了個圈兒，笑著問裴湛：&ldo;去了啊，可他眼光太差，非讓我買他喜歡的。我懶得跟他爭，等他走了又回去換了這套，謝謝裴先生慷慨解囊，好看吧？&rdo;

裴湛立刻移開了眼睛，說：&ldo;……好看。&rdo;

&ldo;我和裴赫煮了早飯，你要不要吃一點？&rdo;

過去裴赫日日睡到下午，裴湛又很少吃早餐，鐘點工便只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