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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事在人為。如果人力微薄,無法扭轉乾坤,那麼至少勇敢面對,盡了全力,如此也足夠。”路映夕看似分外冷靜,實則內心溢滿酸楚悲涼。慕容宸睿不信任她,師父也不信任她,這世上根本沒有人信任她。落紅的事她無法證明,但起碼她可以證明給師父看,她不需要預先避劫,也能渡過劫數。
南宮淵注視她半響,勉強揚唇一笑,吐出四個字:“萬事小心。”這次的代價這般大,是否上蒼懲罰他妄圖改變天數?可他本就不該奢望,她與皇帝之間純淨如水。只是直至事情真正發生,他才知自己竟會這樣的痛入骨髓。原來,他愛她巳這般深,深得連他自己都意外。
氣氛靜謐,夜色漆黑。兩人相對無言,徒生出幾許侷促。
“師父,姚賢妃為何恨你?”路映夕輕淡出聲,抑下心底的所有情緒翻湧。
“我尚在襁褓時,就被玄門師尊抱走。長久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是孤兒,一直到了幾年前,才知曉身世。”南宮淵微別過臉,仰望夜空,口中淡然道,“最初玄門與修羅門偶有往來,正因如此,我甫出生師尊就曽抱過我。師尊發現我的八字異於常人,且筋絡奇特,便偷偷將我帶走。”
“偷走嬰孩?”路映夕不由皺眉。她亦算玄門第子,但卻不知師祖竟是這樣的人物。
“師尊對奇門玄術著迷成痴,曽對我說,我百年難得一遇玄門奇才。”南宮淵依舊遙望天穹,俊朗側臉透著一股孤寂,“那十五年來,修羅門不斷騒擾玄門,暗殺了諸多第子。我不明緣由,師尊閉口不提兩派糾葛。後來情況愈演愈烈,師尊只守不攻,修羅門手段益發狠辣,玄門自此敗落,匿跡於江湖。師尊不願我埋沒于山林,要我自薦入皇宮,更言道,十數年之後天下將會大亂,希翼我能救百姓於水火。師尊實在太高估我。”
他自嘲地笑了笑,継續道:“再後來,我一半時間在皇宮內,一半時間在民間遊歷。在外時,恰巧認識了一個小女孩,她說她爹病重,藥石無靈。我便去她家中,為其父親診斷。病情確實嚴重,但仍有轉機。可是我沒有立刻救他,因為發現了這家人的不尋常。宅內遍佈陣法,戾氣甚重。我推脫要外出尋找草藥,暗中查探他們的身份。原來那病患便是修羅門門主。思及玄門師兄弟的慘死,我狠了心折返回宮。隔了幾日,我終是於心難安。可巳是來不及,我趕到時,那小女孩冷冷看我,對我說了四個字──殺人兇手。”
“那女孩是如今的姚賢妃吧?”路映夕接言輕問。
南宮淵點頭,聲音隠有一絲哀慼:“因這件事,我有愧於心,去找師尊,望他能開解。可是,卻因此知曉了自己的身世。”
“師父,這不是你的錯,只是陰差陽錯的意外。”路映夕溫聲勸慰道。
南宮淵似沒有聽入耳,顧自道:“之後,我便去找凌兒,負荊請罪請罪。她性子極犟,不肯原諒,要我血債向償。她用匕首在我身上一刀一刀劃下,說要我流光身體裡所有的血液,因我不配做姚家人。失血過多,我虛弱昏迷朦朦朧朧間感覺周遭有淫靡之氣。費力睜眼,模模糊糊什麼也看不清,只覺耳邊似乎有求救聲。後來我才知,凌兒的大師兄欲侵犯她,她半掙扎著,想看我會不會救她。但其實我睜眼也只是混沌反應,然而她卻以為我故意不理會。”
“那……”路映夕想問姚凌是否被染指。
“凌兒的脾性,寧可死也不會教人佔了便宜。她大師兄也算猶有一絲人性,最後放過了她。自那以後,凌兒就堅決要脫離修羅門。此是後話。”南宮淵忍不住低嘆。他是一個滿身罪孽的人,雖未親手弒父,但確是間接害死了父親。
路映夕亦嘆息。師父之前曽說,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姚凌,原來不是指時間,而是指心理上血緣上的那種親近。師父說的齷齪不堪,原來是指他自己,內心深處他是憎惡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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