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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科全書一愣,隨即冷笑道:“我不知你在說誰,莫非你認識梅花盜?”
我自袖中取出一枝新摘的梅,凝視著,悠然神往:“‘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你說,那人,配得上梅花兒麼?梅花自古孤芳雪裡,自稱為梅的人是不屑去做雞鳴狗盜之事的。
人人都說百曉生潔身自好,早些日子聽說的時候還想,或許先生就如同那懸崖上怒放的梅花一般,哪知……竟叫我失望了……你既不願說,想必有自己的苦衷,或者如同您所說,您只是想借那經文一參?那就請先生在這少林寺中潛心修佛,這樣,興許藏經閣會為您開放也說不定。”
百科全書被請出屋時微微嘆了口氣。
我相信百科全書應該是被林大媽誘姦的,因為他的臉上寫著四個字“我很後悔”。
可是當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撥動一個武林老前輩的心絃的時候,那老頭往往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李尋歡道:“你如何得知她……是那梅……花盜?”
我知道他指的是林大媽,於是皺了皺眉,道:“有第二個合適的人選麼?”
李尋歡瞧著我,不說話。
“我承認,我若願意,像百曉生那樣的老頭我也能騙了來殺人放火。”我咧了咧嘴,“不就是念首詩玩玩麼?”
“詩?”
我瞟了瞟心病,學他笑得一臉淡漠,然後用最單調無聊的口氣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李尋歡哈哈大笑。
眾和尚黑線。
我對心湖冷道:“請單鶚。”
單鶚的臉色還是那樣蠟黃,彷彿終年帶著病容。
此刻他四肢委頓,平素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黯然無光。
我心知他也與那百科全書一般被廢去了武功。
他抬起頭,茫然注視著前方。
心病說,此人未出家前相貌頗為俊朗,人稱“七巧書生”。
因遇上仇家,家破人亡,看破紅塵,叉叉叉叉……
我真的很不喜歡聽一個和尚說八卦。
二十年前,這人是一翩翩佳公子,如今頂多五十歲出頭,為何看上去病得比李尋歡還重上三分?瞧他那蠟黃乾枯的肌膚自顏面直下頸項,那泛黑的……
等等!微微泛黑的唇?!
我一驚,忙上前為他請脈。
“你……”我順了口氣,回到心病為我安排好的座位上,開口道:“你,中噬魂蠱多長時間了?”
單鶚渙散的目光終於有了焦距,他苦笑著道:“又如何?已經無藥可解了。”
我搖頭道:“未必。”
單鶚不再說話。
那也許是因為江湖上並未記載噬魂蠱的正確解法,只是從苗疆的一些旁門養蠱世家盜竊出來的一些殘破的秘籍裡看到隻言片語。
蟲二寶鑑上,中年禍水王對此嗤之以鼻,他認為,控制一個人的最好方式就是真正贏得他/她的好感,而不是以蠱或者催眠術短暫地控制住那人。
單鶚的情況屬於後者,說明林大媽並未真正贏取到他的心。
Oh My God! 強銀啊強銀!居然讓林大媽那種人用蠱……
“那人,給你下蠱,叫你偷書?”我慢而又慢地問,“她告訴你,無藥可解?”
單鶚不說話。
“是她不願意解罷了。”我嘆道:“噬魂蠱是由蠱蟲和巫術兩種方式控制人,通常中蠱者要透過與下蠱者交歡而緩解蠱毒發作的時間。
單先生被下的是成年的蠱蟲,下蠱者似乎並未掌握巫術的技巧,所以中蠱程度並不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