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左右……不過是意氣之爭(第2/3 頁)
情況再說。
這是人之常情啊!
旁觀者眼中,有理不在聲高,但有理一定會顯示在氣勢強弱!
相反,給邢夫人講聖賢道理?
她一懵二傻三蠻纏。
難道他還要跺跺腳,說什麼,夏蟲不可以語冰?
只會出現一副場景,祠堂中雖不至鬨堂大笑,但也是目光古怪而譏諷,那是咸亨酒樓一眾食客,聽到孔乙己開口“之乎所也”做出的同樣反應。
故而,一句“賤人”叱罵足矣!
這邊廂,賈母坐在梨花木製的椅子上,臉色難看地看著那個“囂張跋扈”的少年,旁人聽不出方才賈珩之言,她如何聽不出?
什麼叫“好好的爺們兒讓人挑唆壞了?”,這是你賈珩一個小輩該說的話?
這是她說的話!
這是公公和婆婆,訓兒媳婦的話。
你賈珩想做什麼?
簡直是庶孽啊。
賈珩方才所言“好好的爺們讓你教壞了。”還真是有意而言。
這是“致敬”王夫人!
這句話的出處就是王夫人,紅樓原著中,寶玉吃金釧嘴上的胭脂,問題是,吃就吃吧,還當著王夫人的面!
雖然王夫人已是午後小憩,但寶玉與金釧調笑無狀,也不壓低聲音,王夫人這就是隨時醒來的狀態。
然後,金釧被佛口蛇心的王夫人叱罵“下流娼婦,好好的爺們兒讓你教壞了”,寶玉嚇得一溜煙兒跑沒影兒了。
金釧孤立無援,被趕出榮府,烈金釧不願受辱,自此投了井。
這邊廂,隨著祠堂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賈母卻是狠狠拄了拄柺杖,如銀鬢髮之下的面容上,面無表情。
顯然心頭已經想盡快結束這場……“鬧劇”。
賈珩抬頭看向賈母,拱了拱手,躬身一禮,心道,賈母這一開口,終於結束了。
原本賈赦組了個團,還未開團,被他直接摁死,邢夫人還想帶一波節奏,被他“強勢”打斷。
好好的“千夫所指”的劇本,已經亂成一團。
現在賈母過來收場,正當結束之時。
賈珩在心裡推算了下時間,此刻正是巳時,從他進祠堂,總共沒有用一刻鐘。
在他心中,上一炷香敬完榮寧二公,以表致意,剩下的就是趕緊“除族籍”,可卿還在家中等候他一起去岳丈大人家歸寧。
他為什麼要和賈族的老少爺們兒,唇槍舌劍一番呢?
左右……不過是意氣之爭。
賈母在丫鬟鴛鴦的攙扶下,站起身來,開口道:“賈珩,你既然貌恭而心不服,又何必行禮?”
顯然,賈母這兩天也是被某庶孽,激起了和代善公相守之時的記憶,在這一刻也是正色以問。
賈珩抬頭看著對面的賈母,說道:“老太太德高望重,珩一直都是服氣的,那日老太太公允以斷,彌合親族之仇隙,珩感佩莫名,不可一日或忘,這話,珩也說過,珩自認心口如一,既是如此,為何不行禮?”
對賈母,他心頭並無多少惡感。
倒不是因為給了他晴雯。
而是從目前而言,賈母就沒有想過用陰招對付他,哪怕是前日進宮告狀,他雖不知細情,但事後推測,賈母應該沒有在皇太后耳旁給他上眼藥。
不管如何,人無害他之意,他何必咄咄逼人?
尊老愛幼,畢竟是……傳統美德。
至於賈赦貪財暴虐,賈珍好色兇戾,一個老太太,又能如何?
看《紅樓夢》時,就能明顯覺得賈母是那種一團和氣,會做媳婦兒兩頭瞞,從不揭開傷疤的那種,幾乎沒有冷厲待人的一面,除了因為寶玉而方寸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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