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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偉人像,怎麼以前我就沒有注意到這茶缸上有偉人像呢?我止不住的混身戰慄,一股寒意又侵遍了全身,我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把嘴裡的紅糖水都吐了出去。
&ldo;丫頭!&rdo;姑姑的語氣並不是慍怒,反倒有幾分憐愛。&ldo;丫頭乖,喝了便好了。&rdo;
我的喉嚨咕嚕兩聲,想要開口問鐵頭和瘦猴他們怎麼樣了,可是始終張不開嘴,話全都象魚刺一樣的卡在喉嚨裡,我根本就吐不出來。
&ldo;乖,乖,把它喝了吧。&rdo;姑姑那粗糙的如同砂布一般的手又到了我的面前,可是我盯著那茶缸,卻不住的搖頭。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姑姑搖著頭,把搪瓷茶缸放到了桌上,她又走了出去。
而我盯著那搪瓷缸上的偉人像,偉人也盯著我,我們就這麼對視著,我感覺他的目光又刺穿了我的胸膛,我戰慄的如同秋風中的一片孤凌凌的葉子。我裹緊了被子,而被子卻不是騎士的鎧甲,它絲毫擋不住那透骨的寒意。
我感覺自己彷彿又墜進了冰窖裡。
姑姑回來,臉色鐵青,一句話也沒有說,拍著我的背,讓我睡覺了。第二天,我才知道鐵頭竟然死了,和鐵頭在一起的那幾個孩子也都死了。據說是瘦猴烤的那幾個土豆已經泛青發芽,有了毒,唯一活下來只有我和瘦猴。為此,鐵頭的父母和其它幾個孩子的家人向瘦猴的家人大鬧一場,姑姑也遭了殃,他們幾乎把瘦猴家裡所有的東西和姑姑家的東西都搶走了,儘管誰都知道,那並不值什麼錢。
姑姑只管抱著我說道:&ldo;我家丫頭沒事我就放心了,東西少了還可以再置,我家丫頭可是千金不換的。&rdo;
車禍(1)
姑姑說的話那時候我還不瞭解,我只知道姑姑對我好,全心全意的對我好。但在此之後,我除了被孩子們稱做&ldo;啞巴&rdo;之外,又多了一個鑽,叫&ldo;災星&rdo;,意思是誰和我在一起誰倒黴,不但是孩子們,就連大人們也絲毫不顧及的對著我指指點點。
暴風驟雨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很快,死了的幾個孩子的母親再一次懷孕了,這幾個孩子的死,或許已經被人遺忘了。
又是一年的收穫季節。姑姑將地裡的莊稼收了之後,賣了些錢,她又準備帶我去百里之外的那個小縣城去帶我看病。姑姑把賣糧的錢用布包好,緊緊的綁在腰帶上。外面又罩了幾件衣服。
村子裡不通汽車,要步行走十里到山下的村子裡才能搭上一輛車去小縣城,我們從天不亮就出發了,姑姑背著我,一直走了十里,我在後面拿著一塊小手絹給姑姑擦汗。
到了下面的村子裡,天剛矇矇亮,因為是還有九十里的山路,這輛車已經快要發動了。姑姑連連向車招手:&ldo;停下,停下。&rdo;汽車吱的停下,姑姑抱著我上了車。
車上的人很多,姑姑一直帶著我走到了最後,在放行禮的地方坐了下來,汽車開動,姑姑長出了一口氣。
走出了三十多里以後,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上面還沾了幾塊油漬的售票員才擠到了我們面前,嘴裡嗑著瓜子,用下巴指了指我們說道:&ldo;車票。&rdo;
姑姑哦了一聲,把手心裡一直攥的被汗水濕透的幾塊錢交給了女售票員,售票員接過之後,白了我一眼:&ldo;這丫頭已經一米二了吧,買票。&rdo;
天,這時候回想起來,僅有六歲的我怎麼可能會有一米二呢?姑姑也不擅言辭,她說道:&ldo;這個,這孩子以前從來沒有買過票的。&rdo;
車禍(2)
售票員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她向下斜視著我們:&ldo;什麼以前?現在不一樣了,以前是國家的,你們可以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