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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父聲詞嚴肅:「你別老溺愛她!該說清楚的就是要說清楚!晚晚,優優那孩子人是不錯,但是你看看她們家、她自己也是個不好好學習的!從今以後少和她這種人來往吧!」
陳向晚張了張嘴,她想為自己的朋友辯解,最後卻啞口無言,用力低下頭,手握得緊緊的。
她其實不是個表象溫溫柔柔的南方孩子,實際上更像是一頭小倔驢。
她覺得自己可能已經夠努力了,除了週五,以及和凌優優出去的休息日,基本上都會看書看到十點。
凌優優也不會影響到她的學習。
可她低著頭,嗓子卻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老舊的電燈發出噼啪的聲響。
陳母柔聲勸道:「晚晚,你要和優優玩,我們也不反對,只是高考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是個聰明吃過苦的孩子,肯定能明白,是不是?」
明白——
她要明白什麼!
陳向晚緊緊握著身側的手,壓抑的氣氛和空間讓她生出一股逆反心理,衝著血液,不管不顧的喊出口:「我要明白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飛蟲撞上燈泡,噼啪一聲,碾做塵埃。
客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
視線不受控制的變得潮濕,陳向晚攥著手,抹了把眼睛,她低低的道:
「我先進去了。」
她沒等陳父陳母的反應,快速的朝著唯一的自己的空間跑去。
陳母愣了幾秒,立刻起身追上去,卻被擋在了門外。
她在門外拍門,叫著陳向晚的名字,陳向晚背對著靠在門上,咬緊了嘴巴不出聲,視線一片模糊。
陳父在門外拍著桌子吼:「別管她!我們哪點說的不對!」
陳母低聲著急的叫他別說了。
搞笑影片還在不停的發出尖銳的笑聲。
混著颯颯的風響,亂糟糟的。
一切都亂糟糟的。
陳向晚不管不顧的埋頭悶進被子裡,把自己團起來,憋到呼吸不順也不願意出去,就好像這樣就把自己藏在殼裡,不用面對任何問題。
這是自陳向晚來南寧,第一次直面和父母之間的衝突。
雙方都筋疲力盡,憤怒沖沖,撕破了原來努力維持平和的假象。
她原本以為——
原本以為都在變好了。
陳向晚咬住唇瓣,大腦混混沌沌的,全都是陳父的喊聲和陳母預設贊同的模樣。
她就不應該來的。
如果她不來,什麼問題都不會出現。
「嗡嗡」
隔著被子,床頭的嗡鳴聲傳導到陳向晚耳邊。
她緊閉著眼睛,用力喘息了兩下,想著可能是凌優優找自己有事,努力著氣讓氣息平和下來,細白的手腕伸出被子,勾到手機後就又縮回被子中。
陳向晚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看手機。
陳父陳母的話沉重的像是大錘子,來回嗡鳴警示著在她腦海中盤旋。
她知道要努力學習,也已經在努力了,但是這一切在陳父陳母眼中似乎都還做得不夠。
她還能怎麼做呢?
他們兩個生了她,卻只見過她三十二次,直到十六年之後突然把她接到城裡,平和假象之下,只有對她的要求,沒有半點關心。
她們知道自己剛來南寧時遭遇過的針對、白眼、□□裸的嫌棄嗎?
她們不知道。
而陪她度過那段日子、教她勇敢反抗的,只有她們看不上的凌優優。
昏暗的螢幕光線投射在緊閉的雙眼上。
手機又發出了兩聲沉悶的嗡嗡。
睫毛輕輕顫了顫。
陳